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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州雙生子之事也提醒了宋韞另外一點:「剖腹呢!你之前不是已經成功剖腹取子嗎?」
裴紅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
宋韞抿唇:「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相信你的醫術。」
「我不相信我自己!」裴紅藥幾乎是吼了出來,破天荒的在宋韞面前紅了眼眶,「就算有皇位繼承又怎麼樣!至於你豁出命去生?就算要繼承人,非要是齊胤的種嗎?你明明也可以讓女人懷孕,一旦你做了皇帝,天下的女人任你挑選,還怕沒有後代麼?非要以身涉險?」
宋韞反問:「女人生孩子就沒有危險嗎?」
裴紅藥頓了頓:「至少比你生要安全。若是你生,恐怕只有剖腹這一個法子。」
宋韞搖頭:「若是隻論體質,我的身體比一般的婦人強健許多,她們剖腹尚且並無大礙,我未必就要擔更多風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趟,可男人們都覺得女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是每個女人必經的義務,若是扛不過去就是自身福分淺薄。但他們可曾想過,那些難產而死的女人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孩子丟了性命,那孩子身上還有男人的一半血統。憑什麼把十月懷胎和分娩的危險和痛苦都理所應當地讓女人獨自承受?男人只要等著孩子呱呱墜地,然後便成了父親?這世上,有形無形,女人遭受的苦難已經夠多,我不能再強加給她們更多折磨。若是我不能生,那我和齊胤合該一生無子;但我已經有孕,為什麼還要牽扯旁人進來?我想要這個孩子,不僅因為皇位需要有人繼承。更因為,他是我和齊胤的孩子。我知道生育有風險,但我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
宋韞自小穿著女裝長大,接觸最多的也是女人:年長的夫人年輕的小姐年幼的女嬰,他能看到並理解女人的不易與艱辛。也沒有在位得權者視人命為草芥的驕矜和傲慢,並不覺得自己的性命比他人高貴。
這樣的人,是裴紅藥從未見過的。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宋韞心裡有愛。
於天下之博愛大愛,於齊胤之偏愛私愛。
裴紅藥想,自己至多隻能和天下一起分得宋韞的博愛。而宋韞的私心偏愛,只屬於齊胤。
憑什麼是齊胤?
那種城府深沉又撒潑無賴的人,憑什麼得到宋韞全心全意?
是因為先來後到,遲一步遇上就毫無機會麼?若是自己早些遇到宋韞,從一開始就對他態度好些,會不會有不同?
裴紅藥快速地設想,隨後得出的答案令人絕望。
喜歡和愛大概是不講道理的,人生也是沒有如果的。
手中藥罐滑落,砸在地上粉碎。下一瞬,袖中瓶瓶罐罐也都掉出來摔成一片混亂,粉末飛揚甚囂而上。
裴紅藥下意識抬袖掩住宋韞口鼻,對上宋韞帶著疑惑之色溫潤澄澈的眸子,心跳有一瞬間的亂。
裴紅藥慌忙撿了碎瓷片,割破掌心,胡亂抹了些鮮血在宋韞唇上。
宋韞「唔」了一聲,被血腥氣燻得有些作嘔:「這是……做什麼?」
看見他按著心口臉色煞白,裴紅藥緊皺著眉頭,找來掃帚清理了地上的東西:「還不到害喜的時候。旁人千兩黃金都換不來我的血,便宜你了——這些藥裡有曼陀羅,還有毒藥,揮散出來吸入口鼻就能起效,我的血能解百毒。」
「是這樣啊……」宋韞點頭,謝了裴紅藥,「對了,你從前不是說我的血也有藥用價值麼?倘若到時候有意外,止不住的血也不要浪費——」
「你說的是什麼混帳話!」裴紅藥扔下掃帚,上前緊掐著宋韞肩膀,「剛才不是還說相信我的醫術?我給狗給猴都做過不知多少次剖腹,給人也做過,能有什麼意外!」
裴紅藥眼睛有些紅,緊緊盯著宋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