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正在拌冷盤的母親“媽,你們到底想幹嘛?”

何媛眼中淚光瑩瑩,楚楚可憐。

王梅充滿愛意的眸子凝望氣鼓鼓的女兒,作為過來人,清楚女兒擔心什麼怕什麼,愛憐地輕柔女兒臉蛋,緩緩道:“總之,我和你爸,是為你好,你要理解我們。”

“隔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能遇見你。”何長青喝著茶水瞥了眼沈浩,不溫不火問:“你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沈浩感受到何長青的冷漠,笑道:“近幾年挺好。”

何媛二表哥何小龍斜起眼瞧沈浩,懶洋洋問:“聽媛媛說你是北大畢業的,現在幹嘛呢?”

沈浩笑道:“和朋友創業。”

“創業……有今天沒明天的……”何媛二姑何蘭英蹙眉沉吟,覺著沈浩將她兒子的問題一語帶過,想掩蓋自身一事無成的缺陷。

就算在創業,又如何?

成功的人寥寥無幾,這社會,混在機關單位才是王道。

“小夥子,我做為媛媛的長輩,有些話,不能不說,媛媛多優秀,想必你也清楚,長得美,學歷高,收入高,追求者多的是,只是結婚過日子這種事,得門當戶對。”何媛二姑聲情並茂,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義凜然模樣。

沈浩笑著點頭,慢悠悠喝口茶。

拍桌子瞪眼,倔強反駁,拂袖而去,或者用一大堆豪氣迸放的華麗辭藻證明自己能行,小孩子脆弱心靈遭踐踏後的拙劣反擊方式,屁用沒有。

何蘭英一記重拳如同擊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二十出頭的年紀,做到這般沉穩,經歷多少事多少磨練?何媛大伯好歹在體制內捧二十多年鐵飯碗,見多識廣,察覺初次見面的年輕人透著邪乎勁,不過對沈浩的整體看法絲毫未變。

家境貧寒,父母無業,而且這孩子的母親曾因腎衰竭,患過腎,換一個腎頂多撐七八年,換一次幾十萬,啥時候是個頭?

何媛大伯掌握的這些資訊,來源於弟弟何長青,何長青對沈浩的瞭解,則停滯於十多年前。

現在沈浩一家三口什麼樣,生活的好不好,何長青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昨晚女兒坦白,仍跟這個沈浩糾纏不清,他和妻子又氣又急,徹夜未眠,今天叫沈浩來吃飯,就是鐵了心棒打鴛鴦,拆散兩人。

為女兒的幸福,只能做一回惡人。

一直留意客廳動靜的何媛衝出廚房,臉色鐵青,爭辯道:“二姑,我自己的事兒,我爸媽沒說什麼,你們急什麼。”

“媛媛,哪能這麼跟長輩說話,你二姑是為你好,給你二姑道歉!”何長青不怒自威發話,無異於認同何媛二姑的說辭。

“二姑不需要道歉,二姑只希望媛媛你慧眼識人,做最正確的選擇,對自己負責,對未來負責。”何蘭英語重心長。

何媛倔強地撇過臉,不去看親戚們。

“別生氣,大家都是為你好。”沈浩摟住何媛的腰,微笑勸慰,當著何家這麼多人,公然玩曖昧。

何長青重重咳嗽兩聲,沈浩置若罔聞。

這時門鈴響了,何媛表哥頓時興奮不已,邊往起站邊嚷嚷:“肯定是明俊來了,我去開門。”

朱明俊,何長青、王梅、何英蘭為何媛物色的相親物件,銀行副行長的兒子,證券公司高管,年薪百萬。

何媛錯愕不已,父母沒跟她說朱明俊今晚會來,這明擺著想刺激沈浩,逼著沈浩放棄她,太過分了!

回過神的何媛臉色鐵青。

沈浩握住何媛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何小龍開門,將西裝革履頗具職場精英派頭的朱明軍拽進來,這二位是高中同學,熟得很。

朱明俊以前見過何媛照片,今天終於見到真人,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