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斜瞟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哼了句。

“神鉤和神劍一樣,可以自由駕御,首先是鋒利無比,無堅不摧,接著可以由使用者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們大王說了,有了這種鉤,我們吳國想打贏那個國家就打贏那個國家,吳國自然可以昂著頭顱和那些中原的大國平起平坐了!即便成為霸主,也是理應之事!”

“自由駕御的神鉤?”那男人低頭喃喃自語。

“做不出就不要在這裡搗蛋,快滾!”官員揮了揮手,士兵便把那男人趕走了。鑄鉤師獨自一人走在路上,而我卻始終只能跟在他後面。彷彿如同兩塊同極的磁鐵一般,總是保持一段距離,無法再接近了。

我一直跟隨著他,直到他回到了家裡。鉤師似乎在家中翻找什麼,我看見他把箱子翻的亂七八糟,到處都是雜物。終於,他停住了。

“欲造神兵,以親祭之。”他低沉著聲音唸到,反覆唸了幾遍,每念一次,語速便越快。最後他發瘋似的把什麼東西往後一扔。我看見了一張發黃的羊皮,飄落在我腳下。我仔細看了看。

羊皮上用刀清晰地刻著幾個字,“欲造神兵,以親祭之。”正是剛才那男人反覆嘮叨的那句,但再這句話的後面,還刻著幾個字,比那些略小,但還是勉強可以看清楚。

“王詡題。”

王詡?這個名字很眼熟啊,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真是奇怪。我姑且沒再去想這個人。繼續看著那鉤師。他走到了一張床邊,上面躺著一個孩子。

鉤師在床邊站了很久,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我可以喊可以動的話,就一定會去阻止他,但可惜,我只是個看客。鉤師終於動了起來,他嘴巴里不停的唸叨著:“神鉤,神鉤。”

接著,他點著了爐火,鼓風機呼呼地吹著,裡面的火苗越來越旺,紅得如血一般,鉤師脫去上衣,**著上身,把孩子從床上提了起來。

“父親,幹什麼?”孩子用手揉著雙眼,迷糊地問他。鉤師一言不發,猛地用手提著孩子的腦袋,向爐壁摔去,孩子瞬間被摔得血肉模糊,連哼都沒哼一聲,接著,鉤師把孩子的屍體扔進了爐裡。

我不忍再看,如果這是夢,讓我醒過來吧。

舞動的火苗,孩子的屍體瞬間被吞沒了。

“父親,你,你把扈稽怎麼了?”鉤師沒有說話。我看過去,原來是另外一個孩子,看來,他正是吳鴻。

“鴻兒,過來。”鉤師對這孩子招手,吳鴻恐懼地朝後退。

“鴻兒,你不是老抱怨父親不和你玩麼,剛才我和扈稽玩了,他很開心呢,你也過來啊。”五歲的孩子知道什麼,輕易相信了父親的話,慢慢又向鉤師走了過去。鉤師見孩子過來,一把抓過來,再次如法炮製,想摔死吳鴻,但似乎這次並不順利,吳鴻用手一撐,嘴巴磕在爐壁上,滿嘴都是血,我看見一顆斷牙從哪裡飛了出來,掉在我腳下。

“胡琴(父親)你幹書麼(什麼)啊?”小吳鴻口吐著血,含糊不清的哭喊起來。鉤師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把他扔進了爐子。關閉了爐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整個房子裡迴盪,我捂著耳朵,但依舊穿透過來,伴隨著哭聲的是鉤師瘋狂的笑聲。

“疼啊,疼啊!”

“神鉤!神鉤!”

笑聲和哭喊聲混雜在一起,把婦人從外面引了進來,她側眼一看,什麼都明白了,一下昏厥了過去。而我的頭也疼得厲害,吳鴻的哭泣聲就像是在我耳邊一樣,揮之不散。接著我眼睛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

醒過來的我還在那屋子裡,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門大開著,看來是寒冷使我醒了過來。我摸摸頭,全部都是汗水。

“紀顏!”我走出屋子,外面的雪停了,我站在空曠的雪地上大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