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賴在床上不肯起,繼續哼著我的痛苦小調。

見我又開始使性子,他便默默地去廚房乘了碗粥,端到床前來:“不想吃飯,也得喝點粥,聽話,不吃飯就吃藥對胃不好,傷身體。”

我完全沒有喝粥的心思,他便把我扶起來靠在床頭,拿勺子把粥送到我嘴邊,眼見得只需張一下嘴,熱乎乎的粥就可以進肚了,我便勉為其難地張了嘴。

餵我喝完粥後,過了會,他又餵我吃了藥,把被子給我蓋好後,他才出去吃飯。

本想吃完藥後會慢慢好起來,不想身上越來越灼熱,頭也疼得像要炸開一樣,我由呻吟變成了嚎叫,他便給我量了體溫,一看,39度,他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穿鞋,背起我就往樓下跑。

一路飆車開到醫院,他抱著我便衝進急診室,醫生看看已經蔫了的我,倒是不緊不慢:

“怎麼了?”

“發燒了。”

“發燒了?燒到38度了嗎?要是不到,吃點藥就好了。”

朦朧中聽見他急切地喊:“當然超過38度了,都39度了,快給她輸液,一會燒出別的毛病來怎麼辦?”

醫生沒好氣地回敬他:“你以為你抱的是個孩子呢?放心,成年人發燒一般不會燒出別的毛病來,我給你開液,你去藥房拿完藥,直接到輸液室輸液就行了,一看就剛結婚,還拿媳婦當寶呢,行了,別愣著了,趕緊去吧。”

我已經燒得意識朦朧了,喉嚨也軟得沒了聲音,但神智還有幾分清醒,我想告訴他,讓他把我放在椅子上,然後他自己去拿藥交錢,那傻小子卻一路抱著我去拿藥,要是我有力氣,真想揣他幾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病得多嚴重,昏迷了呢,這麼大個人,還被他抱著在走廊裡竄來竄去,真是丟死人了,把我放在椅子上還怕人偷啊?放心,像我這樣病得一塌糊塗的女人,想免費送人估計別人都躲得遠遠的。

被他抱著竄了幾趟後,終於被他放到了輸液室的床上,輸上液以後,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等我被憋醒的時候,發現他正緊張地盯著我:“你醒了?你是睡著了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昏迷了呢,趕緊去找醫生,後來醫生把我罵了一頓,說你只是睡著了,我還不信,果真是睡著了嗎?”

這隻笨鳥,怎麼大驚小怪的,難道沒見過人生病嗎?我掙扎了一下,告訴他:“扶我起來,我要去洗手間。”

他便小心地扶我起來,給我舉著輸液袋,讓我靠在他身上,慢慢向洗手間走去,走到門口,他把輸液袋遞給我:“小心點啊,洗手間牆上有掛鉤,進去後先把袋子掛在上面,這隻手不要舉高,以免回血。”

從洗手間出來後,他又小心地扶我回輸液室,我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沒像他上次那樣覺得不好意思麻煩我,我覺得自己非常好意思麻煩他,本來,人在輸液以後輸進那麼多水就是想上廁所,好好地要讓自己憋著難受幹嗎,我病了,他伺候我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輸完液後,回家上樓,他還是蹲下揹我,我推開他:“行了,我現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

“那哪行,快上來,別羅嗦,外面涼,一會吹風再受涼就麻煩了。”

我只好又趴上那小子的背,這小子,原來在他背上還挺舒服,剛才去醫院的時候光顧著頭疼了,沒來得及回味。

進客廳,換拖鞋,才發現他腳上的皮鞋一樣一隻,肯定是他剛才著急揹我下樓,連鞋都沒顧上好好穿,我便哈哈大笑,笑完了,便感覺眼角有些異樣,女人,就是這麼沒出息,很容易為了小事而感動,我藉口困了,把眼角的淚偷偷擦去進了臥室。

早上一覺醒來,看他竟在身邊和衣而臥,把他推醒,他睜開眼便摸我的頭,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再燒起來,看來,夜裡的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