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袂劃破空氣時所帶起來的簌簌聲。

藉著稀薄的月光,段一刀逐漸看清了來者的相貌,隨即一把甩開了冷謙的肩膀,快步迎了上去,同時嘴裡還興奮的大叫著:“大把勢!姜大把勢!可他媽想死爺們我了!怎麼著?幾天不見您老人家,如今這度都跟猴子有得一拼了呀!”

“我叉叉你個臭小子!洗個澡都用了這麼久,我老人家還以為你淹死在浴盆了呢!這不趕緊的跑來救駕了麼!”

詞鋒犀利,言語上也是毫不回讓,那股子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和好似歷劫歸來,重逢後的興奮之情卻在一來一往的這兩句,聽起來粗野但充滿著赤子之心的話裡體現得淋漓盡致。說話間兩條黑影在相距一米左右的距離同時站住了,先是互相給了對方一拳,緊接著就緊緊的熊抱在了一起。

姜大把勢眼眶微紅,一直提起來的心,在見到了段一刀的這一刻,終於是徹底的放了下去。

在段一刀的後背上嘭嘭的槌了幾下之後,猛地一下推開了他,雙手擎著段一刀的臂膀,微微後仰著上身,眼泛著淚光在段一刀身上來回打量了好一會兒,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切!”段一刀雙臂一震,僅憑著肌肉縮張之間所產生的瞬間爆力就將姜大把勢的雙手給震開了,然後擺出了一個無比囂張的造型,以一副不屑的語氣說道:“我段一刀什麼人吶!就憑那些笨蛋想傷到我?哼哼,還是跑回孃胎裡去重新回回爐,修煉他十年八年的再說吧!”

“我呸!你小子如果真有這本事,那還用得著裝扮成糟老頭子溜回來?你怎麼不一路衝殺回來?”

段一刀囂張的姿態一收,嘿嘿笑著道:“我那不是為了他們好嘛!再說了,有了衝突就得有死傷,而且像我這麼心慈手軟的人,最見不得旁人受傷流血了,要不,我的小心肝會很痛很痛地!”

段一刀這句話一咧出來,差點沒當場把身前的姜大把勢和站在身後的冷謙幹噴嘍!語氣有多噁心先不說,就那句心慈手軟就足以讓兩人翻給他一大堆白眼了!

這其中尤以姜大把勢的感觸最深,眼下見到了段一刀,就由他身上聯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大火,濃煙滾滾,烈焰熊熊,炫目的紅光,刺耳的哀號慘叫,到處都是在火海中抽搐翻滾的人體,毛成灰,面板迸裂,肌肉斑駁脫落,肢骨轉瞬間即毀如焦炭,那慘如地獄般的景象到現在還言猶在耳,歷歷在目。

雖然段一刀是被迫的,是不得已而為之,或許他也沒想到能這麼慘,但是既成的事實就是事實!過程不重要,而造成這一系列後果的間接製造者之一,竟然還在大談心慈!他要是心慈的話,那漫天的諸魔邪神都得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了,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菩薩這一說。

想到這裡,姜大把勢禁不住的打了一寒顫,立即改變口風,不在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上扯皮了。這陣子,本來就麻煩事兒一堆,還得靠著身板子硬撐呢!再因為這件事情而天天做噩夢,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也虧大了。

一拉段一刀的胳膊,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先到我那兒去,跟我好好說說你小子這幾天的經歷,還有你當天是怎麼從火海里逃出來的……”

“大把勢你等等!”段一刀身體一滯,手掌一翻,反抓住姜大把勢的胳膊,追問道:“火海?什麼火海?你怎麼知道的?”

姜大把勢猛勁的一甩胳膊,頗有些自得的白了段一刀一眼,道:“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從你當天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就一直跟在你們的後面,那天晚上在寧城隘口生的一切,我都看見了。而且現在的城裡也在暗中的到處宣揚此事。都說是反抗軍要打過來了,鬧得是人心惶惶的!也不知是那個笨蛋傳出來的。真是個狗屁!反抗軍還在山那邊晃盪呢!能跑到我們這裡來?”

“不!大把勢,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