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正用一方絲帕,草草的抹拭著身上的雨點,面上卻現出一股驚駭、恐怖的神色,急惶的向外面張望著,顯然,她不是單純為了避雨,才進入這所古剎的。

江青一看是個女人,心中不由十分納悶,隨即又出生出一股厭煩,他乃屏住呼吸,靜靜的向下望著。

雖然,這位美麗的少女身上,已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面上隱現憂慮之色,然而,卻仍然掩不住那美豔無比的絕世容姿。

待了一刻,那少女情緒,似乎已稍稍安定,開始環視著這間破舊的大殿。

江青正待現身,卻忽而悚然停住,原來,他自已看見大殿外,毫無聲息地,如鬼魅似的又閃進一條人影,悄然的!立在那神座之旁。

少女仍然不察,姣好的面容上,已經恢復一片冷靜而漠然的神色。

她正待向後行去,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道:“小賤人,天地雖大,無奈你自找死路,當真還想逃出本洞主的掌心麼?”

這少女聞言之下,猝然混身一顫,花容失色,急急迴轉身來。

布幔之後,此時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色長衫,面容慘白的中年秀士。

他那雙鷹目,如電似的瞪視著少女,嘴上掛著一絲獰笑,陰聲道:“夏蕙,本洞主一向待你不薄,姑且勿論你一進入我的天緣洞,便即另闢特室,不受洞中規則約束,便是你在江湖之上,博得這不小名聲,還不是自本洞主以下,全力暗中維護於你?”

少女花容慘白,身體微微戰悚,好似極為畏懼那中年的黑衣秀士。

黑衣秀士又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這賤人,卻恩將仇報,本洞主首座徒兒,那點配不上你?你強自拒婚,違我諭命不說,更乘我徒兒不備之際,將其暗算而身受重傷……嘿嘿……只怕今日,你就是跪地求饒,本洞主也不能放過你!”

這美豔的少女,暗自一咬牙,竭力鎮定住驚懼的心神,恨聲說道:“天緣洞主,你不要如此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姑娘當初,確曾加入你的天緣洞,可是……我不知道,你們竟是如此邪惡,恬無廉恥的一群畜生……”

她雖盡力裝出一股夷然不懼的神情,然而,語聲仍不自覺的微微發顫。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憤聲道:“你那徒弟玉郎君潘才,是出了名的採花惡賊,姑娘我!便是拚了一死,也不會嫁給他。”

黑衣秀士陰沉沉的一笑,奸聲道:“罵得好!賤人!你便再多罵幾句,否則,我天緣洞主田淨一動手,你便再也沒有時間罵了。”

這名叫夏蕙的少女,面上一陣抽搐,咬牙道:“田淨老賊,你……你要殺就殺……姑娘難道還怕死不成……”

她說罷,秀目微闔,竟然不願抵抗,因為她知道,憑自已的武功,決計不是這天緣洞主田淨的對手,又何苦自找羞辱呢?

江青伏身樑上,看著這豔色少女,那美豔的面容上,正透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淒涼神情,但卻決不是畏懼。

黑衣秀士發出一陣陣夜貓叫似的乾澀笑聲,陰冷的道:“你想的倒挺好,本洞主豈能容你如此便宜的就死?我天緣洞的蝕神迷魂手段,你還沒一一的見識呢!”

夏蕙雙目怒瞪,切齒道:“田淨老賊,你……你用心太……太狠……。”

這天緣洞主田淨,自鼻孔內哼了一聲,緩緩自懷中摸出一隻青色玉蕭來,盤膝坐在地上。

夏蕙花容才自一變,田淨已將唇就簫,嗚嗚的吹奏起來。

聲韻才起,嫋嫋娜娜,清絕悠遠,今人神志恍惚舒暢,似是飄蕩雲端之上。

簫聲忽的一變,已轉為極其柔和細膩,如訴如泣,恍如情侶細語,侃侃傾吐心曲。

江青身在樑上,已聽出這什麼天緣洞主的簫聲內,含有一股無形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