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們也怔怔,看著重新聚攏而來的大周兵,最終翻下城牆,上城牆不容易,下城牆也不容易,但退去還有希望生存,留在這裡後續沒有了援兵只有死路一條。

一時間城牆上密密麻麻都是退下的西涼兵,伴著圓木石塊弓弩跌落一片。

將官沒有再理會追殺這些退下的西涼兵,而是看向遠處。

“為什麼會退兵?”他道,看遠處那原本雲集不斷的西涼兵馬也正如潮水般退去,“是援兵來了?攻破了西涼人後路?”

“大人是援兵來了!”一個親兵喊道伸手指著更遠處。

城牆上的諸人望去,青光濛濛中那一處恍若有刀從空中落下劈開,有兵馬賓士,有笙旗招展,塵煙滾滾,所過之處勢若破竹。

“是綏德軍。”

“還有晉安軍。”

已經有目力極好的兵丁看清軍旗高聲喊道。

是援兵,不過,看起來人數並不多,但能讓西涼退兵已經很厲害了,且不管以後,至少目前大家是保住了性命和城池,城牆上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將官也鬆口氣,但下一刻又微微驚訝:“不過,那將旗。。。。”

“蠹。”有兵士道,“這是綏晉兩軍中的將帥嗎?”

大概職位不高吧,大周有名的將帥兵丁們都是人盡皆知的,這個姓氏卻沒有見過。

他的話音落,身後就傳來一聲喃喃。

“不。”

兵丁回頭看去,見是一個年長的兵士,他也看著前方。

“那是五蠹旗。”他道,“是五蠹旗!”

說出這句話,他忽然哭起來。

渾身是傷適才血戰半點眼淚也沒有掉的老兵,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哭的像個孩子。

四周的人們愕然。

“我們得救了,我們平安了。”

那兵丁蹲在地上哭著說道。

“當年我們都知道,五蠹旗展,生路開。”

。。。。。。

。。。。。。

“我沒有見過這將旗。”

西涼王軍主營帳裡一個神情激動的大將喊道。

“因為見過這面旗的都死了。”

什麼啊,是瘋了嗎?

“那這麼說,野利主你竟然是被一面旗嚇的不戰而逃了嗎?”一個大將跳起來喊道,“你真是我們西涼人的恥辱!”

“殿下,將他斬殺與陣前!”另有將官憤怒的喊道。

“我沒有,我戰了,他們破了我的後路,我才發現是他,我才退兵的!”野利主抬手喊道,“二十年前,只要這旗出現的地方,我們的勇士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野利主你說什麼胡話!”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能讓我們勇士死路一條的只有秦潭公的帥旗!”

“野利主,你是畏懼你的將士死傷過多,所以違背大王的命令!”

營帳裡響起了爭執聲,索盛玄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竟然有這種事嗎?”他道,神情好奇,“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野利主道:“殿下,二十年前他們為先鋒,所過之處皆亡,他們斷後,追擊者皆亡,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當時由秦潭公坐鎮軍中,大家只認為是秦潭公麾下。”

“我祖父當時為先鋒,曾經與他們交手過,從寥寥的倖存者中得知這隻軍馬,他們似乎是聽從秦潭公,但又從未有正面出現,所以大家並沒有在意。”

野利主說到這裡再次跪地施禮。

“殿下,我祖父曾經試圖尋找過這隻軍,但始終沒有找到,交代我如果見到了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

“殿下,您可以問問大王,他或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