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元初竟然沒有因為它的威脅而生氣,反而是輕嘆一聲,像是作出了承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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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軍帳中,奕王的臉色卻是及其難看。聽著兩個家奴回來的稟報,奕王知道,那是元初在實現之前對他的警告!他要告訴他,他之前那些威脅之語不是說說就算了的,他是真的可以將他的軟肋捏在手中!

但是,奕王生平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捏著他的軟肋要挾他!不巧那一對父子都範了他的大忌。而他臉色奇差的原因正是在於——對於這樣令他痛恨的行為——他卻無法制止!

奕王心中怒到極點,但確實是有一絲絲的無可奈何。他和皇帝也算是明爭暗鬥了那麼多年,也不見有佔上風。現在可好,人家的兒子有欺到自己頭上來了,但他卻連人家是怎麼做到那些個事情的都不知道!

由於他們主子的臉色太差,以至於回來覆命的兩個人在地下跪得雙腿僵硬、全身發抖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正在兩人嚇得夠嗆並且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士兵的通報很及時地救了他們。

“稟王爺,帳外有人求見,拿的是五皇子的拜帖。”

奕王一怔,果然無暇追究那兩人的失職,揮手屏退了多餘的人,準備單獨見見那位“五皇子派來的人”。

告一段落(上部完結)

來人正是玄衣,奕王揮退所有的隨從,單獨見他。

玄衣也不多話,依著禮拜了,而後便默默遞上一封信件。

奕王剛將東西接過來就呆了。玄衣是元初派來的人,但是他遞上來的信件卻並非元初所寫。

這封信寫得很長,洋洋灑灑,裡面寫了很多東西,有他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奕王看得發愣,他不是個輕易發愣的人,但是,信中提到的某些事令他震驚了。

玄衣似乎並不需要等待他的回應,也許奕王此事的表現便是最好的回應了罷,於是他依禮告退,回去覆命。

奕王也不阻攔,只拿著信件獨自發愣,過了許久許久才緩過神,然後嘆息著將信件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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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佈置一切了,有沒有效果,除了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之外,就各憑本事吧!

皇城之外,元初一身戰甲坐在馬上回望那個即熟悉又陌生的皇都,他的身邊除了玄衣之外,還有皇帝調派給他的一千兵士,此前西疆,這些人便是他的親兵了。

皇都的大門緩緩合上,望著城牆上站著的那些人,元初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元宓早在幾天之前便隨著奕王去北方了,幾天前,他便是這麼去送元宓的。今天,輪到自己了。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除了在男館那極為短暫的兩天和之後急匆匆的趕路,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去到“外面的世界。”

但是,卻沒有悲傷沒有喜悅,甚至沒有好奇。他現在身上揹著的東西似乎越來越沉重了,這似乎並不是他的初衷,但是,事態的發展永遠不能盡如人意。次行生死未卜,不僅僅是他自己,不知不覺中,他已將許多人的身家性命聯絡到了一起,或成或敗,或生或死。

皇帝親自來踐行,現在就站在城頭之上,滿朝的文武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該來的也都來了,算是給足了元初面子。此事的皇帝看起來莊嚴而又高貴,元初從城牆下仰望他,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也不知道元晰如何了。自從皇帝下旨意讓他去西疆之後便不再允許兩人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此去,不知何時還能再見面?

真的要走了,大門已經完全合上,但是元初的目光依然在城頭上穿梭徘徊以期能見到熟悉的身影,哪怕僅僅只是一個身影也好。那個——讓他嚐到作為一個人類男人滋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