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就被送去了新月,他無心打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新月的事件,他隱隱約約也有所聽說,不過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還不值得皇帝陛下多做關心。

只是今天想起某種可能性來,他多疑的性子就開始發作起來。

他本能地想要去派出特工,去徹查羅南真正的底細。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上突然就浮現出濃濃的苦笑。

因為那些人,已經被他坑殺了。

因為羅老虎的一句威脅——

【我現在可以殺了你】

現在可以,意思就是以後隨時可以。

陳玄彬以手扶額,默默平心靜氣。

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再和那個小研究員置氣了,不值得。

而就在這個時候,火種節儀式的線報送過來了。

鄧半山和白海棠兩層半,嗯,很好。

鄧半山本來就是皇帝陛下看好的人,而白海棠作為白家的繼承人,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並不算意外。

十騎士中,白家是最讓陳玄彬放心的,因為這家子的人都鑽到錢眼子裡去了,只知道賺錢,對其他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讓他很放心。

往下看,那個文盲小老虎據說只進了第一層。

陳玄彬發出一聲冷笑。就這種貨色,也配得上小老虎的稱號?

其他人表現平平,不值一提。

唯有一個人,線上報上尤其耀眼。

曹木子,一鼓作氣過四層書櫥,進第五層。超越李南北,成為最近五十年內,最強的人。

曹家的人……

陳玄彬一開始還有點不舒服,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原來是個女娃子,聽說還是個寫書的,確實有點天分。

可惜只是個女人。

在皇帝陛下眼裡,曹木子倒是一枚值得拉攏的棋子。曹家這些年也都是女人在主事,據說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在適當的時候,可以收攏一下。

打定這個主意之後,陳玄彬繼續往下看。

陳思過進第三層。

還可以。至少沒讓自己失望。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起碼還是有一些天分的,而且非常努力。

皇帝陛下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把線報往一旁一丟,很輕鬆地問下人:

“就這些了?看來今年的火種節儀式,曹木子應該是穩穩的站在了最高的位置啊。一眾男兒被一個女孩兒壓在了下面,倒是有點意思,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能不能激發出他們的羞恥心,知恥而後勇。”

誰知道下人有些面色古怪地說:“回稟陛下……還有一個人不線上報上。”

“哦?誰?”陳玄彬問。

下人很尷尬地說:“羅……南。”

皇帝陛下皺眉。

“為什麼他不線上報上?”

“回稟陛下,因為他現在,還在走。”

走?

陳玄彬聽到這個詞彙,敏感的心立刻便感知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意思?”

“他現在過了幾層書櫥了?”

下人硬著頭皮說:“貌似是……十一層。”

陳玄彬頓時如墜冰窟!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差點沒一口血悶出來!

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第幾層?”

陳玄彬失態了。

他已經很努力不去想那個名字了,但是沒想到,這個名字居然如此霸道,如此野蠻,如此不近人情!

我都不去惦記你了,你居然還往我眼皮子底下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