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長,兩端都掛著一些花白色的脂肪,想來這根腸子是被撕斷的。腸子還是鮮紅色的,黃千山伸手摸了一下,居然還有暖暖的餘溫。

黃千山將手縮回,奇道:“他奶奶的,居然是新鮮的。”

顧長天疑惑地問:“這截腸子怎麼會在這兒,該不是人的吧?”

黃千山沒有想那麼遠,他剛才還想,今天晚上只吃了一些沒營養的零食,現在老天開眼,賞了根腸子給他做燒烤。正開心地想流口水,聽了顧長天的話,黃千山馬上沒胃口了。地上的腸子也許是野獸吃剩的殘渣,但是顧長天和黃千山都沒見過真的人腸,所以兩人都愣住了。萬一真是人的腸子,那麼說來,山裡就非常危險了,連人的腸子都給撕出來,這個人哪可能還有命在。

“也許不是人的腸子。”顧長天自我安慰。

“讓我再看看。”

黃千山從旁邊的野樹折下一根樹枝,撩起半泡在泥水裡的腸子,然後仔細瞧了瞧。黃千山吃過豬腸羊腸牛腸,甚至是小肚雞腸子,卻沒吃過人腸,所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根腸子是人的還是動物的。於是,黃千山扔下樹枝,又將手電夾在腋下,雙手將腸子握起,然後將腸子裡的雜碎通通使勁地擠出來。

顧長天見狀急忙退後,並捂著嘴巴,一股嘔吐的衝動由然而生。黃千山是想看看腸子裡的消化物,希望能找到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以便確定腸子是屬於動物還是人類。腸子裡的東西只有一點,掉出來以後就化在了泥水中,黃千山丟下腸子,伸手撈起水裡的消化物,顧長天看見以後馬上呆住了。

“這……這是……大米!”顧長天瞬間青了臉,他說,“這麼說……是人的腸子!”

黃千山也覺得納悶,山裡哪來的兇猛野獸,居然能把人的腸子都咬出來。王屋山的西脈鮮有人踏入,又是誰的腸子被扯斷在這裡。可惜四周只有一根腸子,其他的部分都找不到。四周的山野本來就積了深廣的泥水,剛才又下了一場大雨,若有血液滴下,恐怕也被洗去並化開了,哪還尋得到蹤跡。顧長天琢磨著,既然是條人命,那就不能知情不報,於是他取出手機就想報警。這時,黃千山噓了一聲,因為他聽著笑聲,看見山下有一個人在走動,笑聲就是從那個人傳來的。

“等回來後再報警,先去看看那個人搞什麼鬼。”黃千山低聲說。

“嗯。”顧長天將手機收起,他也想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一直笑個不停,為什麼又不與他們相見,地上的腸子會不會是那個男人的,又或者是那個男人將別人的腸子扔在了這裡?

從山腳到河邊,地勢呈一個斜坡狀,越往上林子越密,低矮植物一堆堆地點綴其中。黃千山大步地走上去,顧長天氣喘吁吁地跟著,一直在笑的男人見有人追上來,他也不怕,倒朝黃千山和顧長天揮手,充滿了挑釁的味道。神秘的男人站住不走,他一直揮動兩隻手臂,笑聲也越來越大,根本就沒停過。

黃千山聽得煩了,於是在心裡暗罵:“媽的,這個混蛋笑得那麼難聽,還得意地招手,是不是想打架。”

山下的神秘男人站了好一會兒,等黃千山他們接近時,神秘男人又躲了起來,但笑聲還在,黃千山能聽出神秘男人並未走遠。顧長天急了,他似乎認定神秘男人和顧長空有關,或者就是顧長空,所以就拼命地追。沒等顧長天超過黃千山,那個男人的笑聲就停住了,這讓兩人都覺得很詫異。莫不是神秘男人笑累了,所以不笑了,又或者是擔心被追上,因此將聲音隱藏起來?

顧長天喘著氣嘀咕:“怎麼不笑了,繼續笑啊。”

黃千山笑說:“醜姑娘怕見公婆,他怕咱們找到他。”

顧長天無奈地說:“黃兄弟,你到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黃千山剛想回答,無奈卻又颳起了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