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十日後出兵解白馬之圍,你留守許都,幫本相監國。”

只覺得一陣眩暈,萬想不到竟然會被令監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種肯定,只不過來得過於突然,完全沒有準備……。

“我要帶你弟弟和步兒一同出征,”曹操的神情異樣沉重,“你去告訴你娘,讓她安排兩個侍女同行,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得有人照顧步兒。”

“父相,”曹丕猶豫片刻,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衝弟和步兒年紀太小,這一次出征不比上次征討袁術,父相想必也沒有十成的勝算,若帶著衝弟和步兒,且不說諸多的不便,就說戰事萬一緊急……。”

“你無需多言,”曹操顯得有些不耐,瞪了瞪眼睛,曹丕立時嚇得瑟縮起來,“這些難道本相還想不到嗎?”

掙扎良久,終還是忍不住,“父相,您帶著衝弟和步兒上路,一定會有不便之處,不如……。”

話未說完,曹操已斷然轉身離去,曹丕呆立在原地,只聽曹操的聲音破空而來,“有這等的閒心,不如仔細想想如何監國?”

心潮起伏,一時間,突覺前途茫茫,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轉瞬間,又覺得精神振奮,這一次,是自己立功的良機,將錦盒交給環夫人,也不去見卞夫人,徑直到了暖玉軒,坐在石橋上,呆呆的看著橋下冰封的小溪,心念紛亂,久久不能凝聚。

只是猜測曹操這個決定的用意,他帶曹衝隨軍同行,原在意料之中,那些將軍們即使再粗笨,也能明白他對曹衝的用心,而帶步兒同行,卻純粹是為了曹衝,他令自己監國,其用意卻有些捉摸不透了。

傍晚時,才離開暖玉軒,將曹操之命回了卞夫人,她呆坐半晌,突然起身,“我明白了,丞相是我要隨軍同行,照顧衝兒和步兒的起居,我這就吩咐人準備,丕兒,大軍出征,丞相定然會帶走所有的謀士與將士,你獨自留在許昌,萬事須得小心謹慎。”

突然有一種醍醐貫頂的感覺,監國許是自己的第一個機會,也是一個考驗,一個能夠決定自己前途命運的考驗,且曹衝此次的隨軍出征,也許是另外一場考驗,一場同樣能夠決定他前途和命運的考驗,那麼,就看自己和他誰能抓住這次機會吧!想得興奮了,躊躇滿志。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五章 第二節 花綻新紅葉凝碧(二)

出征進行得非常順利,天色未明,大軍已經離開許昌,坐在暖車之中,看著簾後沉睡的步兒和曹衝,想到曹衝送別時和那些謀士們的神情,曹操不由懷疑自己帶他們出征是否妥當,可是看著曹衝酣睡的臉,又覺得自己並無一點過錯,待他們知道自己的用意,想必不會有人再覺得如此驚訝了。

寒風凜冽,許褚帶著眾軍士來回飛馳,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健壯的身影,他們倨傲得目空一切,彷彿自己便是這世間的王者,曹操記不清自己有多少的時日沒有騎在馬背上疾馳,只覺得那是一段過於遙遠的歲月,遙遠得似乎從未發生過。

前方的軍情如飛蝗一般傳來,已方節節敗退,袁軍氣勢如虹,若自己再不親征,後果不堪設想,也許命曹仁帶一隊人馬先行,不,還是和奉孝商量一下。

挑開車簾,還未放聲召喚許褚,只見簾內人影一動,曹操定晴一看,卻是步兒,她左顧右盼,似乎在判斷自己所處之地,曹操輕咳道:“咱們已經出征了。”

眼看得步兒要哭,曹操不由覺得頭痛欲裂,這孩子難道真真的是水做的,稍有不適,便淚如雨下,只這一次出征時日太久,害怕步兒拒絕,便瞞著她出征的訊息,清晨出征,其一是不願擾民,其二便是在她熟睡之時帶她離開許昌。

“步姐,”曹衝揉著眼睛,執著步兒的手,笑容可掬,“咱們隨父相一同去征討袁紹,很快就回許昌了,昨日我已請二哥今日派人去告訴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