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喊到。

“又是你,今天我非揍你不可,整天敲門,還讓不讓人大半夜睡覺了。”隔壁鄰居男人猛地開啟門,看是蔣東林,就說到。

蔣東林頹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湯小元也看了看他,沒有再敲門,頹然地坐到了另一個拖杆箱上。

楊沫躺在辦公室裡每天午睡的沙發上,把羽絨服往上蓋了蓋。過年後同事們都已經上班快一週了,許是楊沫休假不在,張處長又開始在辦公室裡肆無忌憚地吸菸了,再加上沒有開窗通風,屋子裡滿是煙味。這會兒窗戶正大開著,北方刺骨的寒風兩分鐘就趕跑了孕育滿室的暖氣,讓楊沫不禁打起寒顫來。

一路輾轉到北京首都機場,楊沫再沒掉一滴眼淚,下了飛機才感覺到北京的氣溫比日本低了許多,腦子是木的,打上計程車順口就報了單位的地址。看到門口站崗的年輕武警在午夜給她做出請進的手勢時,楊沫感到心裡一陣暖和。

楊沫一點都不想回自己的小窩,因為知道那個人可能會找來。楊沫只覺得自己的心上好似插著一把刀,看似沒有一滴血流出來,裡面卻已經被搗得千瘡百孔、潰爛不堪,楊沫心裡空空,手裡無力,實在沒有勇氣拔刀療傷,只能任由尖刀刺心,卻無處直面。楊沫流不出眼淚,從溫泉旅店那晚到現在,她已經連著將近30多小時沒有閤眼了,眼睛感到很酸澀,腦袋也感覺發緊一般的疼,但卻毫無睡意。

辦公室裡那個大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樓層裡自然沒有一個人,放在平時,膽小的楊沫再怎麼樣也不敢獨自在辦公樓裡過夜,但今晚,周圍死寂一般的安靜和黑暗彷彿都給了楊沫一種變態的安全感,讓她可以藉以躲藏、聊以舐傷。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睡意沒有光臨楊沫,回憶和痛楚卻排山倒海般向她侵襲而來。

溫泉旅店過道里的那幾秒鐘,楊沫感覺彷彿有幾十年那麼漫長,和那人就這麼隔著幾米的距離對望,卻彷彿橫亙著遠不見邊的天塹。一眼就足以讓楊沫傷心到死,失望至絕。方明明給自己的那一巴掌,讓楊沫心裡一下撕扯起來,卻再無力氣揮出第二巴掌。甚至有那麼一秒鐘,再看看蔣東林那熟悉的臉龐,還有方明明那言笑嫵媚的姿態,楊沫心裡突然覺得他們是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他們本就在一起,本該在一起,自己應該擺在哪?似乎,無處安放。

蔣東林說過的話現在想來實在可笑,黑暗中,楊沫忍不住就躺在沙發上笑了出來,羽絨大衣往下滑了滑,楊沫坐起了身,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聲和著眼淚就這麼一起湧了出來,楊沫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笑被吞了回去,留下的,只有滴滴答答掉在大衣上的淚。

7點半左右,機關食堂里人還不是很多,上百號的位置,稀稀拉拉零散坐著一些人。楊沫只給自己要了一碗菜粥,坐在一個角落裡慢慢地喝。

“休假回來了?”抬頭就見到曾宇微笑的臉,他徑自坐下,剝起手裡的茶雞蛋。

“吃個雞蛋,光喝粥怎麼會飽?”曾宇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楊沫的小菜碟子裡,說到。

“謝謝。”楊沫擠出一點笑容,還是低頭喝粥。

“怎麼過了個年,看你好像……憔悴了很多?呵,是不是玩得太瘋了?”曾宇語氣輕鬆,問到。

楊沫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