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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抬腳將要邁上馬鐙地時候。異變陡生!
夜幕之中亮色一閃。伴著低低地呼喝。有黑影從身側草叢中暴起。一柄環首大砍刀攜帶著烈烈風聲。直劈而來!
楚歌如今是文官身份。雖然參加了鎮南軍地夜演。卻不曾著甲;這一身地玉冠紫褶。天青長披。固是看著風流俏雅。實則毫無抵擋之力。
不過常和血衣衛混在一起地人。總不會就這麼束手待斃——風聲乍起之時。楚歌已經棄了馬鐙。借勢往馬腹下一滾。與此同時。袖中地梨花小弩機括啟動。一蓬箭雨砰地炸開。直奔偷襲者地方向。
弩上帶有火藥地炸力,數十隻精鋼小箭半環狀射出,黑夜中微微泛著劇毒的藍光……對方
楚歌這樣地應對,算得上鎮定,也算得上得體——這隻梨花小弩是血衣衛心血所在;就算一個尋常的兵士,有了這麼個東西,也足以放倒數名高手了……可惜楚歌不是尋常兵士,甚至久病之下,連普通女子的體力都不及……箭雨漫天射出,那偷襲者只悶哼了一聲便軟綿綿倒下……大砍刀離手便偏了方向,也沒有削到楚歌半根髮絲……重重地砸在了馬臀之上。
只是小小的躲閃還擊,楚歌胸口已經發悶……寒意亂入四肢百骸,竟是發病的徵兆!她的本意,是要滾到馬的另一邊去的;可才剛半滾半爬地到了馬腹下,那馬便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楚歌一口腥甜湧到喉間的時候,餘光還瞥見那偷襲者臨死前青紫愕然的臉……當時心中閃念:她畢竟不是個從軍的料啊……笨得沒被刀砍死卻要被馬踩死。
預料中的馬蹄踏身之苦並未到來,楚歌的意識失去了一瞬,清醒過來時已經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焦急的男聲輕喚著:“楚歌,楚歌——”
是端木興!楚歌唇角扯起一抹笑,艱難回道:“陛下,臣的藥在護衛手裡……他還在山上。”
果然東北方那支一直隱跡觀望的人馬是皇帝的禁軍呢,如此,可以完全放心了。
聞言,緊急關頭救了楚歌一命的皇帝陛下陰沉著臉抬起頭,下令:“封山,索藥。”。
正文 第六卷 終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女如斯
,火,漫天的刀劍光影和煙霧。
滿耳的尖叫和哀嚎;滿鼻滿口的血腥和焦臭。
看不清敵人,辨不清方向,早已力竭的她,只有拼命地廝殺,機械地揮動手中的武器……唯有眼中唯一一團染了血色的斑駁的白,是希望的源,是保護的翼,支撐她,引領她,浴血,而前。
從沒想到過,文弱如她,也可做到如此。他長劍凝霜,舞起時護她身周飛虹如練;而她倒拖一柄鐵狼筅,竟也能替兩人擋下幾次強攻。
……
折了幾匹馬,添了無數傷;他帶著她終於衝出了敵軍的營地來到暫時安全的河邊,她再也無法支撐,似將力氣和血液都流乾。
他的傷比她還重,卻拼著先替她包紮,用盡最後的真氣,助她驅除寒毒;將生死一線的她,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她從泥濘的河灘上睜開眼的時候,全身的骨頭彷彿碎裂了一段一段,胸腔內冰冷和熾熱混攪在一起;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心中的痛……掙扎著,匍匐到他身邊,撫著他漸冷的身軀,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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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焦急的聲音響在耳畔。
楚歌驀地坐起,牽動胸口,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李戌連忙遞上早準備好地手巾。嘆口氣。用肯定地語氣道:“大人又做噩夢了。”
“嗯。”她回答。目光依舊怔忡;接了手巾欲拭往額頭。才發現連身上都汗透。於是索性丟了手巾。痴痴地又發一會兒呆——從上次鎮南軍夜演她寒毒發作。如今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