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批閱著奏摺的沈玥硯突然冷然地抬頭,沁寒的視線斜向跪下的子桓,手中的筆狠一飛出,落到地上發出了讓人提心的冷冽響聲,只見沈玥硯溫潤如斯的眼眸驟冷無情,清潤的嗓聲也摻夾了濃郁的冰冷氣息,“子桓,把話清楚的再說一遍!”

跪在冰冷地面的子桓打了一個冷顫,他是第一次太子這樣生氣,他就知道,每當涉及月姑娘的事情,太子都會失控,子桓有些後怕地再開口道:“剛剛有人前來沈府,讓屬下轉告殿下,月姑娘已被挾持,讓殿下五天後趕到北國的千尺崖,而且,要帶上藍玉石,否則,五天已過,世上就再無月姑娘這個人。。。。。”話說完,子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殿下身上的冷意更重了,像極了索命的冷王般,平時溫潤翩翩的如玉公子已早不見蹤影。

沈玥硯長手猛然一揮,檀木桌上的筆墨紙硯全然掃落到了地上,霎時,寬倘的地面上立即亂成了一大片,空氣中更是瀰漫了緊張蕭寒的氣息。子桓低下頭更是不敢抬一下,殿下生起氣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也不知道是那些缺德的人劫走了月姑娘,分明就是要挑起殿下的怒根嘛,哎。。。。。殿下才剛認祖歸宗不久,突然要前往北國,還要去營救別國的王妃,最重要的是,還要帶上藍玉石,這不是明擺著地明搶嗎?哪帶這樣的道理!

“備馬!”沈玥硯衣袂撅起,帶起一片冷氣,凍僵了整片凝固著的空氣,溫潤如玉的臉容只見怒氣與冷意,邁出的腳步大而快,彷彿不想浪費一分一秒,楚祈,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這是要給機會他去爭取回月兒嗎?為什麼又要讓她置身於危險當中!沈玥硯緊皺起地清眉沒有一絲鬆開的意思,一想到上弦月此時正處於危險中,他便來不及思考是什麼人,甚至想立刻把藍玉石遞上,只求換得她的平安。

子桓一驚,太子若是此刻匆匆離去,還是前往北國,要是讓有心人落下了口實可怎麼辦!子桓趕緊跪在了沈玥硯的面前,急急的道:“殿下,請三思!”此時絕對不是出宮遠赴北國的好時機,最起碼也要得到皇上的准許啊!雖然皇上對殿下關愛有加,是其他皇子公主無法比擬的,但是,畢竟皇威還在啊!

沈玥硯本是急怒,既擔心上弦月此時的處境,又惱那些人屢次傷害她,怎會再有心思去想自己這樣匆匆離去,是對皇權的不敬,對皇威的觸犯呢!況且,他根本就不可能受這些權威的限制,所以,就不會有擔心,但是,沈玥硯是不會擔心在乎這些問題,心繫著他的忠心屬下會掛念著這些問題啊!殿下才剛剛坐上了太子的位置,難保其他的皇子生出不安之心,趁殿下不備之時突擊一招,那可怎麼辦?

“子桓,再不讓開,我就要治你的罪了!”沈玥硯是不可能出手開啟子桓的,子桓從小就跟在他身邊,視為知己,他也知道子桓此刻是為他分清形勢,但是,月兒比什麼都重要,這個太子之位,他本來就不想要,若是因為這個位置而阻攔了他去營救月兒,他寧可一輩子也不要踏上這個位子!

子桓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更氣自己的無能為力,明知道什麼事情都比不上月姑娘三個字,殿下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去的,即使是用他自己的生命去換得月姑娘的安然無恙,最終,子桓還是選擇了輕輕的移開身子,重重的扣下三個響頭,說道:“屬下和殿下一同前往!”既然阻止不了殿下,那他就跟著一起去,若是有什麼危險,他也可以擋在殿下的前面!

沈玥硯心底有些澀然,“嗯,你也一同前去吧。”他怎會不知道子桓的心思,一直以來他的忠心他都看在眼裡,此次前往北國,存在的危險性有多大,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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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

卿蕭觴一身絳紗袍以織成雲龍紅金條紗織成的龍袍,白羅方心曲領,白襪黑舄,頭戴捲雲冠,冠上綴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