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像個孩子似地。蘇綰忽然想到,其實華雲英的年齡在現代,那才算是個孩子呢,若非自個兒擁有將近三十的靈魂,如何駕馭的了別人呢?可能一切都是註定的,她便是註定來此。

蘇綰拉了拉蘇棋的手:“記住將軍他們問起來,你便要說是公子吩咐你這麼做的。對了,他們的藥可有送去?”

蘇棋點頭:“已經送過去了。”

蘇綰安排好一切,便寬了心,催促著蘇棋立刻前去辦下這些。自己再轉身回到內寢時,發現剡洛已經醒了,見她進來便淺淺一笑。

“醒了?”蘇綰坐到他身邊兒,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沒有發燒,便放心了,若是發燒的話就可能傷口感染了。便麻煩 許多。

剡洛輕輕地點頭:“方才沒見著你,我……我挺怕的。”

“傻瓜。”蘇綰輕罵,“我扶你起來,喝了藥,吃點兒東西再睡,嗯?”

他順從地點頭,讓蘇綰扶他半坐起來,將枕頭塞到他腰下墊著他的身子。看著她轉身忙碌的時候,眼前忽然浮現自個兒以往照顧她的時候,蘇綰是否也是如此痴迷地看著他的繁忙與焦急呢?

焦急?確乎是的。以往她受傷,他總覺得會從胸口裡刺出一枚針來,痛是小心翼翼地,並不複雜停留也不長。就痛那麼一下子,像心被人咬掉了一塊兒,一下子痛極又一下子消失。

原來,那便是最初的喜歡。

他是從那麼早就開始喜歡蘇綰的,絕不亞於她喜歡他。

想到這個時,他覺得自己對她表明心跡其實並不晚,他還來得及看她為自己焦躁心疼,還來得及執子之手。

蘇綰捧著藥碗坐回到床邊兒,看他一眼:“怎麼了?”

剡洛默默地搖頭:“若現在,沒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就好了……我可以一直這樣看著你,誰都不來打攪。”

蘇綰輕笑:“喝藥吧。”說著舀了一勺子藥汁湊到剡洛嘴邊。

剡洛欣然飲之,即便是苦若膽汁也氣定神閒不皺一下眉頭。

喝了藥又餵了些吃的便又扶他躺下,當軍帳中只餘留他淡淡的呼吸以及那絲絲扣入嗅覺的藥香時,蘇綰忽然意識到,這是否有點相扶到老的意味呢?當他老得下不了床時,她便這樣照顧著他。即便身後有千萬人供使喚,但他也依舊只要她一個。

或許她來不及體嚐到的一些東西,都讓她在現在體嚐到了,唯有那種心境,自始自終都無法去觸控到。或許老天還是待她公平的,並未留太多的遺憾給她。

古來征戰幾時休啊,當大地回春江山大定之時,又會有什麼樣地事情在等著他們呢?或者是生命的終結又或者是許多紛亂,誰都說不準。即便是在艱難行進在這條路上的過程,也充滿了荊棘坎坷,會隨時用生命浮出代價。

若像剡洛說的那樣,眼下或者將來沒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那該多好……人生便是不圓滿於此,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當平靜與幸福享受到一定程度時,那便是顛亂的序幕,人生總得有一些波動,在波動之中尋求另一番天地的突破口,再讓生命巨大的年輪重重軋過,留下不滅的痕跡。

經此風波,營內眾將士更對剡洛推崇之至。為防關內情勢鉅變,待四人傷愈之後便拔營南下,揮師直奔永興關內。

這日到了距永興領土只有一日行程的地方駐下,派出的探子將關內的最新形勢再次鉅細靡遺地彙報了一遍。剡洛同幾名將士在營帳的沙盤上繪製底圖。氣氛有些凝結,剡洛的竹條兒扒拉在沙子裡,將京都那片地方搗地稀巴爛。

於中正說道:“京都如今腹背受敵,公子,若無十足把握,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殊知對京都虎視眈眈的人,又豈止我們呢?我們常年在關外草原,對裡頭地形等不盡然能適應,貿然出動,即便得勝也恐怕會令損失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