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弱的紫光,停在了這山谷上方。那道紫光稍一盤旋就在白霧之中一閃而沒,片刻之後,山谷之中白霧盡散,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黑色大石,石頭上密密麻麻地畫著硃紅色的符咒,這紫光在黑石上自上而下緩緩盤旋,那些古怪的複雜符咒一遇到紫光就自動隱去,終於,在最後一道硃紅色符咒隱去之後,那黑色巨石立刻就劇烈地顫動起來。

“轟隆”一聲巨響,在山谷中環響許久不散。

“哈哈哈,老道我終於出來了!”一個如銅鑼般的爽朗笑聲響徹山谷。

塵煙散去,山谷中站著兩個麻衣健碩老者,都是白鬚白髮,樣貌清癯,體格勻稱,雙眼神光暗斂,若將他們身上那件破破爛爛快要遮不住身體的麻衣換做一身乾淨道袍,定有一番神仙風骨。

出聲的那個老道士還在仰頭笑著,而另一個老道明顯要比他謹慎地多,仔細得觀察了下四周,道:“別笑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那老道士急忙住口,低頭捏指掐算一番,最後擰著眉頭氣道:“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我和你一樣在此避天,鬼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那沉穩老道也一樣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知道當年讓我們兩人修習避天之術的時候,師祖是怎麼說的麼?”

“他說當茅山派滅絕,掌門信物不存的時候我們就能出來了……”

兩個老道士對視一眼,俱是一臉驚駭,異口同聲道:“速回茅山!”

兩道青光瞬間拔地而起,如流星消失在天際,看這兩人的身法已經到了返璞歸真之地,若是簡雲楓在這定會大吃一驚,這荒涼的山谷里居然會同時出現兩位道胎中成境界的高手。

不過,當著兩個老道士匆忙趕到茅山大茅峰頂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物,只看到一座孤墳迎風而立。

“茅山派第二十三代掌門簡仲之墓?第二十三代?”其中一個老道士一臉沉思。

“師兄,我們是茅山第十六代弟子……這都過了足足七代了!”

“不對,已經過了八代了,你看這立碑之人,應該是二十四代弟子,這麼算來,你我在那裡足足睡了七八百年……”

“七八百年……唉,師祖他老人家讓我們練得這避天之術真是奇妙,想不到這七八百年間,你我只是徒徒老去了三十年。”

“此術只有避天之效,七八百年來我們不吃不動,如同頑石,就連功力都絲毫未長。”

“這倒是,咦?師兄,我們這茅山派山門哪裡去了?”

“我看,這山門怕是已經毀了……”那沉穩老道看著空空如也的山頂輕嘆道。

另一個老道頓時驚怒:“山門毀了?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對我茅山派撒野!看我不下山去掘了他家祖墳!”

那沉穩老道卻只是搖了搖頭道:“師祖說過,只有當我茅山到了山窮水盡之日,你我二人才能出關。你看這墓碑,竟是一座空冢!我茅山派堂堂一派之掌卻落得屍骨無存的地步,如此可見,我茅山一脈早就不復當年盛況,連山門都被人家給毀去。看來,你我已經是本派唯一剩餘之人,這復派之任便得由我倆一力承擔了。”

說完他對著那空冢微微一拜,行了個掌門之禮,雖然對方也不知道是他多少代的徒子徒孫,可是這尊卑還是有別,接著他又對著空中遙拜道:“茅山派第十六代弟子,言空,言木今日出關,在此拜請諸位祖師爺在天之靈,我茅山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我師兄弟二人必當負起復派重任,重現我茅山昔日聲威。雲機子師祖在上,不肖徒孫不才,謹尊師祖吩咐,光復山門,復派之日,定當攜仇人首級祭山,以慰諸位祖師爺在天之靈。”

說完之後,那言木老道也跟著恭敬拜了又拜,同樣說了一番話。

“師兄,你看我們茅山似乎還有些弟子,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