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對她有再多的感情也好,也不可能讓她為他生兒育女,過著沒有未來的生活。

所以路西進入言家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是言以莫一直對她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而路西的想法,和言以莫完全相反。

如果言以莫真的好起來的話,如果他對她依然不會有什麼感情,她甚至可以成全他和其他的女人的幸福,自己離開,不再對他有任何糾纏。

但是如果他真的會按照既定的三十五年之期離開,她便千方百計想要給他生個孩子。

言家現在一直冷冷清清的,言蓉走了之後,就更是如此。

雖然言家大宅收回到了言以莫的手裡,公司的情況也是穩中求進,但是家中只有言太太和言以莫兩個人。

言以莫話並不多,和言太太的感情也畢竟一般,所以整個家裡,都有一種很清淡的冷的氣息。

反倒是路西和路媽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日子過得簡單而有和美。

路媽媽身體好了之後,閒不住,便在言家做些簡單的活,幫幫忙。

在她和路西藍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言太太就不這樣看了。

現在言家的氣勢又起來了,言太太的脾氣也大了起來。

她以往看不起沈木,沈木成為沈家的長子嫡孫之後,這件事情她就不敢再提了,何況沈木和言蓉也離開了。

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本來可以和更有權有勢的女人在一起的,結果卻讓這個路西捷足先登了,言太太就有幾分不高興——她當然沒有考慮過兒子的三十五年之期,她覺得不管怎樣,自己的兒子都能值得更好的女人。

尤其是路媽媽這個樣子,跟個僕傭有什麼兩樣?

言太太就很不喜歡看到路西和路媽媽在眼前晃。

只是因為言以莫在,所以言太太不敢怎麼說路西而已。

不過言太太也看出來了,言以莫雖然將路西接到了家裡,但是看上去卻對路西好似沒有什麼感情。

尤其是好幾次言太太都撞見路西自作多情地去照顧言以莫,而言以莫的態度淡淡的。言太太知道自己兒子的眼光高,在蘇格蘭,要什麼女人沒有?但是他卻一直對任何女人不假以辭色。

現在估計也只是跟路西逢場作戲而已。

週末的時候,言太太便將安德森家的小姐邀請到家裡來做客。

言家破敗這一次,言太太沒有學會怎樣真誠待人,也沒有學會到底什麼才是最為可貴的,反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是將那些爬高踩低的人排除了,看上了家境富裕的安德森小姐。

上次她便邀請過安德森小姐過來,不過言以莫卻出門兒了。

這一次,趁著言以莫在,她便策劃了這麼一齣戲。

路西早晨起來,便在花園裡採集了幾大束花,整理好了,將帶著露水的鮮花,一束擺放在客廳裡,一束擺放在飯廳裡,剩下的兩束分別插在言以莫和自己的房間裡。

這麼多年生活中的艱辛沒有將她對於生活的熱愛擊潰,只要有機會,她都會盡量讓生活中多一點生機。

看著路西這個樣子,言太太坐在客廳裡,抿了一口茶,說道:“路西,過來給我添點水。”

路西的笑容如同朝霞一般亮眼,笑著跑過來說道:“好。”

她本來就很勤快,對於這種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馬上幫言太太將水添好,又笑著說道:“早餐您想吃什麼呢?”

“你去給我煎個雞蛋,要七分熟,外焦裡嫩,再煮一截紅腸,紅腸的蘸料,要現做的無花果果醬,牛奶不加糖,加熱到五分熱的樣子就夠了。”言太太頤指氣使地說道。

路西點頭說道:“好啊,一會兒我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