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線伸得太長——

注意,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去做!

“的確。”

中年貴族的觀點很快得到另一人的贊同。“何況。既然是秘密武器。為什麼不保密到底,卻在這時候暴露呢!”

“當然是因為局勢需要。”

開啟話題的胡塞爾爵士是位不到三十歲的青年貴族,幸運地很早繼承了爵位。因此略顯年輕氣盛,不服氣地說:

“秘法團駐地的封閉程度,眾所周知,如果那位新晉**師並非經常出入,偶爾易容出現,那麼不被我們發覺,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而且,即便秘法團還不足以做到,那麼,如果加上宮中的那一位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要知道,這位新晉**師恰恰在大典前夕完美晉升,怎麼看,怎麼像是皇室在顯示肌肉……”

這也是一個被眾多貴族心照不宣的懷疑方向,只是很少人宣諸於口。

皇位承繼,歷來都是大事,身在帝都的貴族圈中,沒有真正置身事外的存在。

此次的事件,如果不是因為時機敏感,與皇家牽涉嫌疑巨大,也不會造成這麼大動盪。

畢竟只是新晉了一位**師,哪怕是完美晉升,前途遠大,有望傳奇,但正是因為如此,越是前程光明的**師,越難以和貴族牽扯上,哪怕有些個別大貴族有機會,也要顧及皇室的想法。

可是這次情形詭異,完全不在掌握中,就彷彿對所有貴族施放了一次尖銳的警笛,才令整個帝都被皇太子冊立訊息而陷入詭異平靜的貴族圈,有了某個理由,可以聞風而動,不約而同地陷入躁動中。

雖然貴族圈交際似乎依舊一如往常,聚會中,沙龍中,紳士貴婦和少爺小姐們依舊個個精神奕奕,身體健朗,但只有他們本人才知道,有多少人夜裡輾轉反側,連睡覺的時候都繃緊了一根神經。

畢竟,儘管陛下再次精神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但皇太子的冊立,意味著下一輪洗牌,已經開始了。

吸菸室中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一個老年咳了兩聲,為這次談話做了總結:

“哎,風雨欲來啊……不管怎麼說,等那位神秘的新晉**師露面,一切都會平靜下來。”

……

“……我有預感,那位新晉**師,大概,會是我們的熟人。”

本森特府後花園中,爭芳吐蕊的花圃旁邊,詹姆士法師仰臥在大太陽傘下的白色臥榻上,一隻手臂懶洋洋蓋著眼睛,忽然沒有徵兆地說。

萊因哈特握著骨瓷茶壺把的手抖了一下,幾滴黑咖啡滴到白色的桌面上,像濺到雪白紙面的墨點般刺眼。

但萊因哈特完全顧不上,他沒想到自己老友久久沒有對近幾天的焦點發表意見,一開口,就這麼篤定。

“你是說……”

“答案已經如此明顯了!難以想象,甚至她從沒有在帝都貴族的視野中真正退場過——”

詹姆士犯翻了個白眼:

“那些愚蠢的貴族,難道真的被那些纏綿悱惻、無病呻吟的歌劇矇混了大腦,真的以為她只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把她一開始是怎麼獲得盛名的原因,都忘記了嗎?”

把一竿子打翻在地的萊因哈特早就習慣詹姆士的這張臭嘴,否則的話,別想和後者順利地交談下去。

他問:“你確定?可是如果她回來的話,帝都不可能一點風聲一點沒有?你應該清楚,這兩年有多少人為她痴迷!”

詹姆士哼笑。

“你以為。完美晉升對法師而言,是什麼?”

——如果你明白,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不屑於對萊因哈特解釋更多,隱含失落,又略顯複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