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捂住她的嘴:“我叫你能,你再能不也是個女的,”說著伸手往她身上使勁揉捏。

蘇沫嚇得要昏過去,只胡亂推打跟前的男人,反倒更激起對方的蠻力,一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羞惱交加,急得眼淚也流出來。

正是絕望的當口,身上的束縛似乎減輕了,有人說:“牛哥,你昏頭了,從姐的人你也敢動,讓她知道,你吃不了兜著走。”

牛大鼻子立時止住動作,片刻僵持後,才喘著粗氣從蘇沫身上爬起來,嚷嚷:“沒事,和她鬧著玩玩……”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蘇沫哆嗦著站起身,雙手仍護在胸前,她像是被人從河裡撈起來扔上岸的魚,撲騰無力,驚魂未定。適才說話的高個青年忙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道:“這裡都是些粗人,以後小心點,不要單獨待著,到了吃飯的點就跟著大部隊走。”

蘇沫點點頭,隔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小,小陳,謝謝……”

那青年略微笑一笑:“你放心,我會跟工頭講,牛大鼻子以後也不敢怎樣。”

下午工頭知道以後,當著大夥的面把侄兒狠狠訓斥一頓,揚言再犯就把事捅到上面開除他,末了又溫言安撫蘇沫,保證再無此事發生,希望小事化了。

蘇沫瞧著姓牛的那張臉就犯惡心,恨不得衝上去扇他幾巴掌,轉念又想,自己才進公司,若是事情鬧起來,會不會給從蓉惹麻煩?自己會不會丟飯碗?要是沒了工作,重回舅舅家的小工廠幾時才能熬出頭?何況才和家裡透過電話,換工作漲薪水的事父母都已知道,還打算以後能多寄些錢回去……她竟一時拿不定主意。

工頭瞧她似乎懦弱好說話,就連哄帶騙硬是把事情壓了下去。

而蘇沫身上還殘留著被人擰青的印記,有段時間只一瞧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起雞皮疙瘩。她心裡怨憤難抑,思來想去,又想起從蓉。她打心底巴望著,從蓉能幫自己換個工種,只要不在這種男人扎堆的地方待著,去哪兒都行。

那幾天從蓉正好出差,蘇沫只得處處提防,一是看見那姓牛的就繞路走,二來,寧願多費些力用液壓車把貨品拖到人多的地方放著,再慢慢清點。

到了吃飯的點,曾替她打抱不平的小陳就來找她,等上班了又不遠不近陪著。傍晚放工,年輕人終於按捺不住,邀她一起去看電影。

蘇沫當時一愣,雖早有察覺,卻毫無綺念,這會兒只一心賺錢養家,無暇分神,沒多想便婉言謝絕。

小陳很失望,說:“總有一天,你會答應我。”他並不勉強,白天上班仍對她多有照應。

蘇沫卻一天也捱不下去,趁著下班的點直接到辦公樓下面候著從蓉。

沒多久就見從蓉和幾位同時一道出來,光鮮雅緻的職業化打扮和蘇沫的無精打采形成強烈對比。蘇沫低著頭,上前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從蓉沒理,仍只和同伴說話,正眼也沒瞧她。蘇沫只好提高聲音,喊了句“從經理”。

從蓉這才回頭,冷冷地問:“什麼事?”

蘇沫陪著笑:“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吃頓飯,表示感謝。”

從蓉面露一種誇張的驚訝:“謝我?謝我什麼?”

蘇沫說:“謝謝您給我介紹這份工作。”

從蓉像是這才想起來,輕描淡寫:“不必了,這種低階工種,只要你願意就能進來做的,我可沒使什麼力。再說我和你也不熟。”

蘇沫很尷尬。

周圍的人都瞧著她,神色不言而喻,就連倉庫的工頭也蹭過來湊熱鬧。蘇沫紅了臉,嚅囁著還想說什麼,從蓉已經轉身走了。

待人一散,工頭倒是笑著衝蘇沫點一點頭,什麼也沒說,慢悠悠地踱走了。

打這以後蘇沫在倉庫裡的日子就不好過,男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