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麼?”趙旭反問道。

此刻在他們不遠處的,便是那在冷得行人都得蜷縮行走的時刻,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燈火闌珊的“烈焰紅唇”。

甚至遠遠看去,它更像是一家門楣頗深的貴族豪宅,任誰都想不到這居然是一個銷金窟。

外牆壁沿上的燈盞晃得趙旭的影子綽綽約約。

“遠比你所想象的還要危險。”芙蕾正色說道,“你不該對著這麼多守衛承認自己是‘仲夏’的。”

聽到這話,趙旭態度端正地看著已經裹得密不透風半點肌膚都看不到的芙蕾,現在的她要是被城門巡邏的守衛看到,那肯定就是當場捉拿盤問的份。

只是對方早上才剛叫自己騙子,怎麼現在一副為他考慮的貼心模樣。

彷彿察覺到了趙旭的遲疑,芙蕾繼續說道,“我能夠從守衛嘴裡知道你,自然今晚奧魯城的聯盟高層、各種貴族勢力、豪商大族都能夠知道這點,奧魯的圍牆遠比你所想的通透。”

看著趙旭繼續默不作聲後又眉目一跳,芙蕾更是鼻音一哼,“你肯定心裡自我反駁,覺得自己向他們公佈了‘墜星鎮法師協會’的身份,就獲得了來自法師協會的護身符了?”

“你太天真了,仲夏。”芙蕾此時差點就跺起腳來,“法師協會庇護的是‘明面上的地方協會會長’,暗殺他們,那就是打法師協會的臉,所以他們絕對會出手。”

“但是暗殺一位還沒有正式就任,甚至沒有公開宣揚的‘預備役’地方協會會長,卻沒有這麼嚴重。聯盟可是有過一份會長就職路上被盜匪截殺的經歷,那一次也就地方法師協會自行安排撲滅那些盜匪而已,密斯特拉可沒有正式出面。”

“所以今天你踩著沐休日來奧魯城,錯過了直接宣揚自己身份的機會,拖到了今晚,那明早等你走出弗雷爾的宅院的時候,便是無數殺手親至的時刻。”

這時芙蕾的語氣更加強烈,“對他們來說,在你走到協會分部的那段路,可能就是你在奧魯城這段時間裡,殺你責任最小,而且也是最容易擊殺的時候了,只要找準了替罪羊。”

說罷,芙蕾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終究,仲夏你還是太弱小了,七級,哪怕你們是那種具有五顆復活石的玩家,依舊無法讓你有資格底氣擁有神器。”

“起碼那些本身就不畏懼法師協會的邪惡組織,在你成為六七環法師之前,對你的攻擊都不會停止。”

趙旭這時也是沒想到,居然芙蕾能夠把一切想得這麼通透。

“政治環境”真的能夠這麼快速讓一個女孩成長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不久前,他才輕輕鬆鬆地把這個女孩給騙到了,甚至從對方那裡得到了些關於那墓地以及筆記本的秘密。

芙蕾彷彿也從趙旭的詫異眼神讀出來了什麼,不由得惱怒道,“我當時是知道我父親的核心下屬派來的人員有一位也是揹著巨鐮的,所以看到你的裝扮我才沒有提起戒心,而且我們亞瑟居民本身對牧師的戒心就很低的。”

“或者說,你怎麼會覺得一位從盜賊組織摸爬滾打長大的女孩,會是純潔天真的呢?”說著這句話時,芙蕾的臉色也多了一絲悽婉。

聽到這話,趙旭也忍不住回憶了下白天和對方的遭遇。

按照他的經驗,對方的走路姿態,怎麼也不像是那種經驗豐富的人啊。

“你想什麼呢,真沒想到你們男人,哪怕是玩家,依舊是下流胚。我剛剛的意思,是我算計鬥爭長大,所以才能夠做到在一個渾濁的組織裡,到今天還依舊守身如玉。”芙蕾沒好氣說道。

“不用解釋,這個我們樸素的玩家並不關心。”趙旭調侃道,他剛剛也就猜測罷了,怎麼想得到這位芙蕾大小姐,能夠腦補這麼多。

芙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