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時的窘境,不知不覺間一行人笑鬧到天亮。

天光微亮,又是一天的開始,清晨森林裡的風透著涼意,但寧曦此時此刻正依偎在程遠的懷裡,她知道他會為她擋去所有刺骨的寒風,她隨著程遠說話、大笑、呢喃時身體肌肉的節奏而起伏,聽著他的心跳聲而心安。

雖然這一刻的幸福是他們克服了重重困難才能夠有這刻得來不易的寧靜,但從一次次的波折當中,他們也明確瞭解,程遠不能沒有她,她也不能沒有程遠;正因為兩人的堅持與認定,才能夠走到幸福之地。這寬厚的胸膛在未來仍會為她遮風、給她溫暖與支援;而她也願意無條件付出,當她來到藝廊看到那一幅畫開始,就已讓他給征服了,誰叫她就是能夠讀懂得他呢?

“寧曦,你不要做那些粗重工作啦,等一下我來就好了。”

“寧曦,你……你不要拿鐵錘,那個牆面等一下我來釘就好了。”

“寧曦,你不要碰桌上的剪刀!”

“欸欸欸……寧曦,你不要爬上去調燈。倪逸遠你是跑哪去了!還不快來幫忙!”

寧曦圍著圍裙,紮起了頭巾,本想著要來幫忙這次畫展的開幕式,卻被程遠叫到一邊去,乖乖坐好不準亂動。

“程遠,你太誇張羅!我不幫你準備好剪刀,那你開幕式剪綵是要拿什麼剪?”

倪逸遠悠哉悠哉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看到小兩口一個忙得滿頭大汗,一個嘟著嘴坐在牆邊,肯定又是為工作的事情吵架了。

“只是展覽而已,不需要什麼剪綵,所以你別再盯著那把剪刀看了,更何況程遠也是為了你好,雖然你現在肚子還不明顯,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懷孕了,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妥,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他第一個殺的就是我,因此我也建議你在旁邊乖乖坐好。”倪逸遠知道程遠擔心她,只好扮一次壞人,出言制止這個靜不下來的孕婦。

“厚——難得這次是程遠宣佈復出之後的正式展覽,我也想要幫忙啊。”寧曦雖然知道倪逸遠是為她著想,但上次的展覽她已經錯過了,這次怎麼能夠眼見老公要開展覽,當老婆的卻只能坐在旁邊納涼,這怎麼可以!

“你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了。”倪逸遠一邊說,一邊將放置在地上的畫作一一掛上,並且仔細調整好畫作角度。

寧曦撒嬌的喊著:“拜託嘛!好歹讓我做點什麼——”

程遠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倪逸遠,警告他不準讓寧曦做任何危險的工作。

倪逸遠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想工作了這麼久,程遠一定是渴了,你去幫他煮一杯咖啡,慰勞他一下吧。”

寧曦聽到有機會可以幫程遠做點什麼,精神抖擻的喊了一聲“遵命”,蹦蹦跳跳的跑去咖啡吧煮起了咖啡。

“倪——遠——逸,跟你兄弟一場,你竟然這樣陷害我。”程遠用著幾近是唇語的方式對倪逸遠哀號,他明明知道寧曦煮的咖啡根本無法入口。

“彼此,彼此。”倪逸遠也不遑多讓的回覆他。

開幕式當天,由於程遠早已對外宣佈這次展覽是他正式復出的重要展出,藝評家與藝文記者都收到了訊息,而且據說連收藏界中的鐵腕章天霸都現身,可見這位畫家未來的發展必是不可限量,各家記者一早就將藝廊大廳擠得水洩不通,無非就是希望能作第一線採訪。

記者手上的資料說明這次程遠畫展主題是“知”,每一幅畫都記錄著畫家程遠復出前的心路歷程,畫中包含了與他愛妻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為了感謝現在正懷孕的愛妻為他付出的愛與包容,程遠特地藉由這次展覽訴說自己對她的深情與不變。

每一位記者聽聞程遠為了愛妻特地辦這場畫展的過程都動容不已,但他們對其中曲折的故事更感好奇。

程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