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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同時顫抖了幾下，方衍的眼眶沒來由的絲潤了，師傅——他老了，老了許多，現在的他，再也沒有曾經那股精氣神，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中，渾濁一片，滿頭的蒼髮，也比以往稀鬆了許多，方衍能感覺到，老者的生機，似乎也不多了——

眼前這個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木，瀕臨死境的古稀老人，正是方衍的師傅，天庭無敵！

“師——傅”方衍艱難的喊出兩個字，眼角滲出點點淚痕，師傅變成這幅摸樣，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疼得都快滴血了，也許，自己如果再晚回來一些時間，恐怕就見不到這個對自己有大恩大德的老人了。

天庭無敵的眼中，也亦是染上了點點水霧，他從未想過，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個自己唯一的徒弟，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了。

他長大了，比以前更成熟了，那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告訴著天庭無敵，自己的這個徒弟，已經很優秀，超出了自己的期望，他值得自己驕傲，現在，就算是死，也可以死的安心了吧。

“你——回來了——好，好——”老者沙啞的聲音傳出，任由眼中那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流過的淚水滑下蒼老的面孔，老者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他很長時間沒笑過了，更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方衍跨出一步，站在老者的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傅，徒兒方衍回來晚了，讓師傅牽掛了。”

小獸看到方衍跪下，它也有樣學樣，跳出方衍的懷抱，可卻不是跪，而是跟一個胖胖的肉球一樣，趴在地下，晃動了幾下腦袋，那可愛摸樣，看得身後默不吭聲的周大神冷峻不已，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拼命的忍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者微微弓下嶙峋的身軀，用蒼老的手掌抓著方衍的手臂，把他扶起，然後又滿臉慈祥的把還趴在地上的小獸抱了起來，此時的他，完全不是方衍印象中那個不苟言笑，每天嚴厲冰冷的老者了。

殊不知，天庭無敵深知自己大限將近，能再看到徒弟，他也沒必要再做出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了，何況，今日，他是真的很高興，甚至是激動。

就在這時，空出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旋即，破空聲接連起伏，一道接著一道。

“啥？小燕子？哈哈，老衲還以為哪個王八蛋來打天庭老頭的主意了呢，原來是你小子回來了，好，好！”率先響起的是一個極為粗狂洪亮的聲音，不用看，方衍都知道，這個熟悉無比的聲音的主人是誰，緊接著，一個油光鋥亮，身穿僧袍的老頭出現在方衍的眼中。

方衍也是露出極為高興的笑容，他知道這些人定會快速趕來，因為自己並沒有刻意去隱藏氣息，而這些人雖然修為都抵不上自己，但是能感應到自己的氣息那並無足以為奇。

“一走就是三百多年，你小子太沒良心了，枉費我們這些人經常嘮叨你。”屠刀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方衍的肩膀上，聲音還是以往那樣，如打雷般響亮。

“哈哈，小燕子！”

“小燕子，你總算知道回來看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咯咯——小燕子，出去這麼久，有沒有想起過姐姐呢？”

“黑寡婦，別噁心人了，還姐姐，你都老得快掉渣了，哈哈。”

不等方衍回答屠刀的話，接連數道親切的聲音就在天空響起，一時間，數十上百人迎空飛來，出現在方衍的視線中，那一道道身影，都是那麼的熟悉，雖然方衍沒能一個個的叫出名字，但是那些面孔，卻忘不了。

“噗嗤——”在一旁的周大神聽著一口一個小燕子的叫方衍，終於忍不住了，笑的都快抽了過去，誰能想到，讓聖域魔域吃癟，一向以剛毅著稱的布衣戰神，竟然會有個這麼“萌”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