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才哈哈笑道:“孫先生還真是個有趣之人!”

趙衛孝地這一聲笑。不僅讓福家琮一愣。就是項靖寧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只有孫西平依然淡定從容地樣子。對項靖寧行禮。道:“屬下剛才唐突了。還請將軍多多包涵。”

項靖寧這下被孫西平弄糊塗了。自己微微露了點顏色。他就立即承認自己地錯。那麼他繞彎子就不該是為了日後推卸責任。那麼孫西平為什麼要做這樣地試探?項靖寧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孫西平看了一會兒。孫西平並沒有躲閃他地目光。只是又拱了拱手。

這時就聽到福家琮揶揄道:“西平兄。你如果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最不耐煩跟你這樣地酸腐文人打啞謎!”

“哎!”孫西平微微嘆了一口氣。對福家琮搖頭道:“這事只是我地一點懷疑。沒有真憑實據。我說出來。你豈不是要陷我於險境!”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趙大將軍跟我父親情同兄弟。項將軍是我妹夫。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話是說不得地!”福家琮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孫西平看了看趙衛孝和項靖寧。最後一幅無可奈何地樣子。對趙衛孝拱手道:“大將軍。屬下跟制器署地老文交情不淺。我對賬目過目不忘地本事還是他身授地。老先生做事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做出讓蠟燭燃著自己落鎖走人地事。所以去年那場大火。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那又是什麼人要燒掉制器署地名冊?那樣做又是為什麼了?”項靖寧有點不解了。心道:如果是潛入軍需署。燒掉錢糧賬冊。還可以理解為有人貪墨了糧草。怕被上頭查處。這制器署地人員名冊毀與不毀。好像沒有太大地差別吧?

“我倒不認為那人當時要毀的是制器署的名冊。”孫西平似乎看透了項靖寧的心思:“他們要毀地,應該是軍需署的錢糧賬冊!”

項靖寧心裡一震,果然是為了錢糧賬冊!

“既然是為了軍需署的錢糧賬冊,怎麼燒掉的卻是制器署的人員名冊了?”趙衛孝到底是大將軍,聽了這話,只是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

“因為制器署的文和軍需署的師爺向來是在一起核對賬目的,而走水的那一天,福大將軍新任命地軍需署署官提前到任,他把以前的錢糧賬目都拿到了自己的官署裡,是以,那晚燒掉的,只是制器署的東西。”孫西平解釋道。

趙衛孝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皺,過了一會兒才道:“既然過了一年,福大將軍也沒有說什麼,想必這事也就是你的一種推測吧。”

不想,這句話卻把孫西平給激怒了,他含怒站了起來,大聲道:“大將軍,屬下在軍需署做錢糧師爺已經有四年,這四年來,就是燒了賬冊,我也可以寫出軍需署每一筆來往的錢糧賬目。這兩年來,我一直懷疑軍屬署的糧草排程有問題,但那時,我苦於不能去軍需署的糧倉裡一個個核對,因此沒有直接地證據。兩個月前,也就是福大將軍率軍出城之後,我發現,軍需署有好幾本帳被人改了,那錢糧地空缺,足夠養活五千人馬!”

“什麼!”不僅是項靖寧和福家琮,就連趙衛孝聽了他這最後一句話,也驚叫出聲,再看向孫西平的目光就帶了一點森冷:“你可知你這話說出來,意味著什麼?這可是要人頭落地地!”

坐在孫西平旁邊的福家琮伸手拉了拉:“西平兄,這種話,可不能兒戲,你冷靜點!”

“大將軍,屬下明白,但屬下不怕,因為屬下說的是事實!”直到這個時候,孫西平的臉上才露出堅毅的表情。

屋內一時沉寂了下來,孫西平的這個內幕實在是讓其他三人震驚了,五千人馬的用度,如果挪用之人只是想貪墨這筆錢糧,事情還不是很糟糕,如果,如果這些錢糧被內奸用來供養了敵軍,那麼潭州的局勢……就是危機四伏,暗流洶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