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是一回事,更要命的是她吸地腮幫子都酸了。

好不容易才把麵條吸進了肚子裡,她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道:“撐死我了!”

“呸呸呸!”宣宸把眼睛一瞪。“胡說什麼呢?趕緊吐口水!這樣的好日子,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沈蔚藍抿著嘴唇笑了笑,只好意思性地啐了一口,然後道:“有怪莫怪!”

宣宸這才心滿意足,然後脫了鞋子爬到炕上,跪到她身後,變魔術一般從袖子裡拿出一把梳子,解掉她腦後的髮辮。

她的頭髮只留了一年,還不夠長,不過挽一個小小的髻是夠了。

他用她一半的頭髮,在頭頂挽了一個小小的蝴蝶髻,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金簪子,幫她別在發頂。

“好了!”他說著,跑下炕去幫她拿了銅鏡過來,照給她看。“好看不?”

他及笄的那一天,是她幫他挽發,貫簪。

如今,她及笄,又是由他來幫她挽發,貫簪。

他覺得,這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他和她是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把他們兩個分開。

她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盤發的樣子,不禁抿著嘴唇笑起來,“你的手蠻巧的,跟誰學的盤頭髮?我怎麼都不知道你還會給女孩子盤發?”

“嘿嘿……”他乾笑了兩聲。“我拿欒英練的!”

沈蔚藍不禁有些無語,“有你這樣的主子,欒英算是倒了黴了!”

“媳婦……”他眼巴巴地看著她嬌俏的小模樣,聲音軟軟地喚著她。

沈蔚藍馬上從他的表情中察覺到一抹危險,不禁戒備地眯起眼睛,“幹嗎?”

“你看,外邊在下雪,咱們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不如做點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事情吧。”他邪笑著湊過來。

“誰說沒事幹?我還得做針線呢!”沈蔚藍才懶得搭理他,這傢伙是越來越過分了。

……

他們在客棧裡住了三天,看外邊的天氣轉好,這才上路。

沿途的雪已經被沿途附近村莊裡的村民們除乾淨了,官府有規定,每次下雪,住在官道附近的村民都有責任把官道清掃出來,以便邊關的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可以毫無阻礙地送進都城。

一旦稍有耽誤,那轄區內的縣令肯定要吃掛落,縣令吃了掛落,下邊各村的里正自然也落不到好。

所以沒人敢懈怠!

來到距離都城還有五十里的地方,沈蔚藍把嬌娘叫到跟前,叮囑了她幾句,遞給她一把鑰匙。

嬌娘手底下那些姑娘她有大用處,暫時還不能見光,所以她打算把人藏到方浩然幫自己置辦的那個小莊子上。

莊子雖小,但是那兩間屋子也夠她們住下了。

她身邊只帶了嬌娘和雲娘,又讓嬌娘挑選了六個相對來說比較忠厚老實的帶上,其他的十個姑娘全都打發去了莊子上。

嬌娘手裡有錢,給她們拿了些銀錢,讓她們能好生的過日子。

沈蔚藍打發了杜希華將人送過去,這才分了兩路,往城裡來了。

到了城門口,眾人下了馬,正想排隊進城,就聽一旁有人在喊沈蔚藍,“藍兒!”

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宣宸就覺得腦仁有點疼,心知壞了,他想把未來老婆直接帶回家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

眾人扭臉一瞧,就見沈洛牽著一匹馬從路邊的一個茶棚子裡走了出來。

“爹!”沈蔚藍十分雀躍地同沈洛打招呼。

沈洛含笑衝她點了點頭,隨後翻身上馬,神情冷淡地瞥了宣宸一眼,開口道:“藍兒,跟我回家!”

“哎!”沈蔚藍眉開眼笑的,不止是因為很快就能看見娘和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