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眯了眼,他才一閉眼,沈蔚藍已經到了近前,手起刀落,鋒利的刀鋒橫過他的脖頸。

一絲血線順著刺客頭頭脖頸上的一道刀口慢慢的滲了出來。

黑色的血!

沈蔚藍沉聲道:“你們的劍上有毒,我的刀上也有毒!”

原來,她剛剛用刀刺入那名侍衛的身體時,打的就是這個盤算,那名侍衛除了後心致命的傷口之外,同時還中了劇毒。

她這樣做,就能讓自己的雙刀上也帶毒。

只有這樣,才能給敵人一點心理壓力,讓對方在同自己動手的時候,多上一絲顧慮,不然的話,自己太吃虧。

太子聽到她的話,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嘲諷般的淺笑,口中喃喃道:“原來這麼容易……這些笨蛋,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一個想到這法子的……”

沈蔚藍見到剩下的五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忌憚,冷冷一笑,開口道:“大人,你去靠牆坐著。”

太子知道,在對敵時,如果敵人較多,而自己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不想腹背受敵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後背找堵牆,或者找棵大樹,這樣的話,可以避免自己被人從背後暗算。

想來,這丫頭也深諳兵法,打算用這個方法來把自己保護起來。

經過剛剛這一小會兒的休息,太子剛剛服下的那顆解毒丹許是起了一點效果了,那種好像有一萬隻蒼蠅一起在他耳邊飛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心臟也不是跳動得那麼厲害了。

恍惚的眼神,焦聚漸漸凝結,凝結在自己身前那道窈窕的身影上。

纖細苗條的小姑娘,以一種絕對捍衛的姿態,站在他的面前,替他面對本該他來面對的危險。

刺客們見到頭頭死了,沈蔚藍手中的雙刀上也淬了毒,不禁全都有些含糊。

他們知道自己用的毒到底有多霸道,這種毒俗稱“七步倒”,意思就是人中毒之後,最多隻能走七步,就會毒發身亡。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人數那麼少,卻敢進遼城搗亂的原因。

只要一個小傷口,就能撂倒一個人。

太子忽然氣喘吁吁地開口道:“藍兒丫頭,別管我了,他們人多,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閉嘴!”沈蔚藍不耐煩地呵斥了他一聲。

對於這個男子,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

他是她前世的丈夫,卻對她不屑一顧,就連新婚之夜也沒出現。

而這一世,她卻要豁出自己的性命來保護他,這還真是諷刺!

太子訕訕地閉上嘴巴,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講話,就連父皇和母后都沒有用這麼可恨的語氣叫他閉嘴過。

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她呵斥了,自己竟然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

就在沈蔚藍呵斥了他一句之後,那些刺客們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全都知道此時機會難得,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而已,剛剛能把他們的頭頭殺了也是因為偷襲才能得手,他們不應該怕這小丫頭。

所以,他們幾個對了一下眼神後,不約而同地向沈蔚藍攻擊過來。

沈蔚藍毫不示弱,打起精神同幾個人打在了一處,沈蔚藍用的幾乎可以說是不要命的打法,她不避刀劍,反而有些刻意地用自己的身體迎上對方的軟劍。

讓對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軟劍刺到她的身上,卻好像遇到了什麼阻礙,竟然沒有法子刺入她的身體。

那名刺客稍一愣神,執劍的手腕被沈蔚藍齊腕斬斷,血淋淋的手腕連同著他手中淬了毒的軟劍一起掉到了地上,他的臉色迅速變黑,看著沈蔚藍的眼神中有一抹濃濃的驚恐。

“金鐘罩,鐵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