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泰山一般壓了上去,小魚尖叫一聲,徒勞地掙扎了兩下便沒了聲音……當楊昊汗津津地從小魚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小魚就像被搓散了骨架,懶懶地躺著一動不動。楊昊拉床薄被將她蓋好,獨自走出了客棧。

時近黃昏,夕陽西下,仙女山南的小湖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景色深幽空寂。楊昊信步走向了湖濱,他不明白近在咫尺的小鎮上為何無人去遊湖。小鎮的居民以做小生意的居多,終日為生計忙碌,對周圍的一切景色都麻木了。男人們此刻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街邊下棋賭錢,女人們則聚在一起東家長李家短地一頓閒扯。

楊昊腿腳發軟,整個人都有些飄浮,他深一腳淺一腳穿過一片荒草地,來到湖邊,一路上遇到好幾只亂竄的野兔。而成群的大雁們則停在遠離鎮甸的湖的另一邊。

夕陽終於落入仙女山的背後,水面上起了一層薄霧。秋深夜冷。聚集了一天的熱氣瞬間散盡,楊昊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他正要打道回府。忽然發現斜對面的湖岸沙灘上,一個身影在孤獨地徘徊著。是呂芮。這麼晚了她在這做什麼?

西天的霞光襯映著呂芮的孤寂的背影斜長而落寞,她臂彎裡挎著一個柳條小籃,在河灘上她選了一塊地然後蹲了下來。她取了一副燈燭和幾張黃紙鋪在地上,彼時黃紙還是一種很稀罕的東西,售價頗高。呂芮的個性是既愛財又愛守財,否則她也不會在“強人”突然闖入屋中時,還不忘記把贏來的一百兩銀子帶走。

楊昊一直很奇怪,她雖只是呂本中的養女,但從小在將軍府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何對錢看的這麼重?

呂芮點上燈燭,燃了黃紙,跪在地上朝湖面拜了幾拜,嗚嗚哭泣起來,她哭的很壓抑,身體隨著哭泣聲輕微地顫抖著。

楊昊承認自己是抵擋不住女人的眼淚的,尤其是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呂芮曾用她的淚彈逼楊昊做過許多無原則的讓步,但楊昊跟她之間的心距並沒有因此而拉近過,他們之間的交流更多的還是側重在**而非心靈。

第7章 放水養豬

天色全暗了下來,呂芮急急忙忙收拾了祭品,擦去眼淚正要離開,卻抬頭看見了楊昊。她整個人像被定住一樣,僵在那一動不能動。

“你,是在祭祀親人嗎?”楊昊指了指她籃子中的香燭。

“是,是……”呂芮瞬間就低下了頭,她想把香燭藏在身後,但此刻她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已凝固結冰,手腳絲毫不聽使喚了。看到呂芮驚恐慌亂的神色,楊昊心中頗有些內疚,他雙手握著了呂芮圓潤的手臂問:“是在祭祀你的父母嗎?”呂芮被他說破心思,頗感有些驚詫,她點了下頭,有些慌亂地說道:“其實明天才是她的忌日……”

“幹嘛揹著我呢?”楊昊輕輕地責了一句,心裡卻不安起來。呂芮嫁給自己這麼長時間,自己竟還不知道她父母的忌日,她揹著自己跑到這荒郊野外來祭奠父母,難道不是自己的過錯嗎。當初呂本中為求能平安離開永豐,將她當做禮物獻過來,自己因此一直就有些輕視她,加之又有些厭惡她身上的虛榮、冷漠,對她一直未能像對晴兒、小魚那樣貼心。可她畢竟是自己的妻子,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己如此冷落她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

楊昊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微笑著說道:“祭奠父母也是人之常情,你為何要瞞著我呢。”

呂芮低下了頭,怯怯地說道:“我父母都是死於非命,我怕你忌諱,所以……才沒敢告訴你。”看到她悽悽切切,低眉順眼的樣子,楊昊心中有說不出的愛憐。

他捧起呂芮的臉,俯身吻了她**辣的面頰,說道:“我不在乎這些,明天我陪你去浮光寺祭奠他們。以後你也不要揹著我。”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面頰滾落下來,雙眸裡噙滿了感動的淚花。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