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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就閉上了嘴,面如灰土的他都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府邸的。梁彥谷的辭呈第二天就擺在了王峰的案頭。王峰沒有按例慰留他,甚至給他的退養金也跟普通的幕賓並無兩樣。
王麟寫信給王峰要他以大局為重,允許室韋傷兵退入城中,以維持聯盟的存在。王峰派人到白水狐營中商談修改原先商定的結盟條件:白銀由二十萬兩減少為五萬兩,五年付清;糧食由十五萬石減少為兩萬石,分兩年付清;取消一萬匹絹,改為五百匹麻布代替。白水狐承諾今後兀禿部退出大銅川,未經允許不得再南下放牧。經過討價還價,除了將贈送兀禿部的麻布再增加五百匹外,其他的條件白水狐全部接受。
第一批三百名室韋傷兵在天德牙軍的嚴密監視下進入中受降城。王峰就站在新修的甕城上,靜靜地看著三百多名手無寸鐵的室韋殘兵相互攙扶著從城門透過。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陣得意的笑,為能出一口憋在心底的惡氣,也為自己能挺直腰板堅持自己的想法。他王峰不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第27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開成二年的四月十五,晴空萬里。中受降城城南由辰時響起的鼓角終於在夕陽西下時徹底平息下來。攻城士卒有條不紊地在撤退,城頭的守軍以刀敲盾,一邊是在慶賀,一邊又像是在歡送。王峰由城南城樓裡走出來時,天上的一輪明月已經放出皎潔的白光,觸景生情的他想起了李益的一首詩:
“回樂烽前沙似雪,受降城上月如霜。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
馬躍敗局已定,這點王峰可以從攻城士卒的精氣神上看出來。前軍將士顯然已經厭倦了自己打自己人,即便是馬躍親自持刀在河岸上督戰,士卒們也顯得心不在焉。攻守雙方甚至達成了一種默契,士卒們射出的箭不是往對方身上射,而是射向了厚實的土牆,或者是往空亂射,一邊射一邊還要關照一句:“快躲開,放箭啦。”攻城的雲梯架起來後,半天沒有人往上爬,然後被城頭的守軍從容推倒。
摔斷的雲梯抬去修補,工匠們像八天沒吃飯一樣,磨磨蹭蹭,一架梯子七八個人總得折騰半天才算完工。
馬躍也看出了這一點,仗打到一半,他就躲進了停在河面上的座船。馬卡氣哼哼地說道:“這他媽的叫打仗嗎?比平時操練還隨意,再這麼打下去,只怕天一黑他們就要升起篝火烤肉喝酒了。”馬躍苦笑道:”以你看,我該怎麼辦?”馬卡想了想,嘆了口氣道:“還是退兵吧。咱們退了,他們該打起來了。”馬躍明白馬卡說的“他們”是指王峰和白水狐,可能還包括王麟。
“現在是騎虎難下呀。”馬躍嘆道。他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為只要集中兵力從城南進攻,還是不難開啟一個缺口的,可是當第一**擊失敗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自己手裡的這支軍隊已經全然喪失了鬥志。人心這東西就是這麼難以琢磨。剛剛還是鬥志昂揚、視死如歸,轉眼之間就土崩瓦解了。領軍多年,馬躍很清楚軍心潰散意味著什麼,他更知道兵敗如山倒的後果將有多麼可怕。
他必須得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鳴金收兵。”馬躍終於下了決心,不等參軍校尉詢問又補上了一句,“命令退下來的各隊立即沿河布寨。”
“可是這……”堅城之下背水紮營,無疑是兵家大忌,參軍校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將。
“休得多言!本將自有主張。”馬躍粗暴地打斷了參軍校尉的話。參軍校尉的顧慮並非多餘的,不要說亂哄哄地紮營很容易給敵人以可趁之機,就算是紮好了營寨,王峰也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沖垮它們。但事已至此要想把主力撤下去,也只能犧牲一部分的利益了。
城頭上,吟完詩的王峰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王贇、王弼叫到面前,笑著說道:“把你們藏的酒肉都拿出來,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