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我俯身看他,不知剛剛打到哪裡,他喘息著,看起來很痛苦。

“沒事。”他咬一咬唇,眼睛仍是閉著,臉上紅暈久久不褪。他把頭偏向另一側:“你先起來吧。”

我還是躺在那張榻上,他居然沒有去睡大床,而是跑到我這裡。

“你怎麼睡在這裡?”我的臉也紅了,囁嚅著小聲問。

“羅什有離高廣大床戒,不可睡高大講究的床。可是看你已經睡熟,又不忍叫醒你,只好這樣睡了一夜。”

他說起我才想到,他小時候的確跟我提過這個戒。那他在我身邊睡了一夜了,他會不會跟我頭一夜睡在他身邊一樣緊張呢?不知道他有沒有睡好。短短時間裡胡思亂想著,各種念頭交織,卻有一道暖流湧過,情不自禁地在嘴角掛起笑,怎麼也止不住。忍不住打趣他:“是藉口吧,看你的樣子就知道。”

他轉頭,看到我笑,臉上的紅潮更是氾濫成災,垂著眼從牙縫裡擠出低不可聞的幾個字:“你……還是被你發現了……竟然一夜都是這樣,怎麼唸經都沒用……”

我呆住,他說的是……

眼光不由自主飄向他身下,雖然還蓋著毯子,但也能看出來他的異樣。我一下子臉紅得想找個地洞。

可是,想到他一夜都沒碰我,我知道他定力非常人可比。但這樣忍著,他畢竟是個男人,會很痛苦吧?

我鼓起勇氣,輕聲問:“你……想要麼?”

他突然睜大眼,眸子裡射出一道不置信的光,欣喜地半撐起身子湊近我。淺灰深潭中平素的無波此刻卻翻滾著洶湧浪潮。他的氣息更加不穩,巍巍顫顫剛要吻上我,卻又頹然倒下,偏過頭強忍:“不能……”他閉眼,神情悽苦,“你會流血的……不能讓你再受傷……”

我發怔,原來他一直忍耐不碰我,是這個原因。唉,這個純淨的人啊。他七歲就出家,雖然慧名傳遍西域,可那都是佛學上的成就。走上神壇,他是萬人矚目的大宗師。在他的領域,他的博學無人可及。但在性方面,他的知識卻少的可憐,甚至根本就沒有。在他三十五年生命中,應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知道這些性知識,要了解女人的身體構造。

“羅什,來,看著我。”我一手撐起身,一手柔柔地捏住他削尖的下巴,將他的臉扳正,“女子第一次的確會流血,但是以後就不會了。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受傷。”

“艾晴……”他不敢對視我的眼,嘴角顫抖著艱難問出,“你會嫌棄我麼?”

“為何?”我驚訝莫明。

“羅什六根不淨,無法斷欲。”他閉上眼,長長的睫毛不住抖動,“昨夜怕自己會按耐不住,去庭院裡默唸了好幾遍經。回到房裡仍是忍不住想觸碰你,睡夢中的你枕在羅什手上,不禁回想起十一年前你剛回來時候,在馬車裡睡著了,也是這般枕著羅什。只是這麼一想,心中又是慾念不止。羅什一晚上去沖涼幾次,可是,只要有你在身邊,就抵不住心中魔障。一夜竟然無法安睡,直到早課時間。”

“怕吵醒你,羅什在庭院中做了早課。本以為終於可以靜心了,不想看到你的睡容,竟又起淫慾。鬼使神差地在又你身邊躺下,你說的對,羅什的確是在找藉口能貼近你。”他睜眼,終於肯對視上我眼,愧疚與渴望複雜地交織,“羅什心中這般褻瀆你,你會嫌棄麼?”

我笑,唉,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愛他?對自己的衝動,他也只會用唸經來澆滅慾望。如果沒有外因逼迫,我相信他可以一直保持童貞到死。可是,正因為他全部心思放在傳揚佛法上,年至三十五了,他的心還是那麼純淨,二十多年了,一直未變。不由感動,這樣純淨如藍天的男人,在21世紀怎麼可能找到?

想讓他享受到靈與肉的結合,只能由我來引導了。雖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