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束縛自身。我們為自己而活,管他們怎麼寫。以後,我們還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他扶起我的肩頭,掏出帕子為我拭去眼淚,笑著吻我的額頭:“莫要再哭,你現在是孕婦,情緒不可過於激動。”的65

將枕頭墊到我背後,溫柔地讓我倚靠好:“我去端晚飯,你不要動,就在床上吃罷。”

他剛要走,突然衣角被我拉住。詫異地回頭看我發燙的臉,我支吾著:“是我生日那天……”

他剛開始有些發怔,旋即明瞭。對我點點頭,似乎回味起什麼,俊朗地開懷而笑。

“羅什,這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對視上他柔情似水的清亮眸子,我用虔誠的感恩之心說,“感激佛祖,這是我這輩子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一個溫軟的吻落在我唇上:“是我們的……”

那天他在床前陪著我吃晚飯,不停地為我夾菜,要求我多吃。他自己反而吃得很少。吃完後也不讓我下床,還將家務一件件分給弟子們。然後又為我搭脈,說明天開始給我抓個補身子的藥,將我前段時間的營養不良彌補回來。看他現在就緊張成這個樣子,我甜蜜地無以復加,任他為我笨手笨腳地端茶送水。

“師尊!”一個年輕弟子敲門,“沮渠蒙遜在外求見。”

蒙遜?我一驚,本來欣喜若狂的心,瞬間落入冰窟。都已經是睡覺時間了,他來幹嘛?他到底要陰魂不散到什麼時候?

羅什看我沉著臉,讓我不要擔心。然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他回來,告訴我蒙遜請了姑臧城裡最好的醫生,為前涼張氏所用也是現在被呂氏徵為御醫的潘徵,來為我看病。

我呆住,他不是要我死麼?為什麼突然良心發現?難道是不放心,特意找了最好的醫生來驗證我究竟有沒有得絕症?

“艾晴,不論蒙遜出於什麼心思,既然請來了難請的潘神醫,不妨讓他看看。”他略一沉思,對我說道,“羅什也想讓他證實你的確有孕。”

我不敢告訴羅什蒙遜對我的威脅,只好穿上外套,在羅什攙扶下走到廳堂。寒暄時我特地注意了一下蒙遜,油燈昏暗,看不清他臉上是何表情。

潘徵為我把脈,再問了幾句關於我近日的身體異狀,站起來對著羅什一鞠:“恭喜法師,尊夫人有喜,已有兩月,今秋便可得貴子。”

蒙遜似乎有些發懵,怔怔地看潘徵,然後突然眼神複雜地盯著我。我偏過頭,看著他總是覺得不舒服。他以為我在騙他麼?

羅什笑容滿面:“多謝潘醫生。羅什亦診出拙荊之喜。只是拙荊在前番饑荒時身體過虛,不知潘醫生能否為拙荊再診一次,看看如何調理呢?”

潘徵再次把手搭在我右手脈搏上,半閉眼凝思一會,又問了幾句,讓我吐出舌頭看。“夫人身體的確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潘某給法師開個方子,可安胎保神之用。”

羅什點頭,為他拿來筆墨紙硯。潘徵正要揮筆,卻停頓下來:“不過……”他有些猶豫著說,“潘某覺出夫人體內另有一股莫名之虛,雖然微弱,卻似與血虛相近。”

羅什正在磨墨,手一抖,墨汁濺到手上,卻是不顧。“血虛?”

“既心脾兩髒過度虛弱,使脾不生血所致。”潘徵凝重地點點頭,再仔細打量我的臉,“夫人臉色泛白,又有頭暈流鼻血之症狀,加之……”

“流鼻血?”羅什突然轉頭看我,雙瞳圓撐,身體有些戰慄,必是想起了上一次我離去前發生的事。我千方百計想瞞著他,卻還是百密一疏。瞪向蒙遜,肯定是他之前已經將我流鼻血告訴了潘徵。蒙遜臉上的表情卻讓我吃了一驚,黯淡的光線下,我居然看到的是一臉擔憂與些許的……哀傷……

蒙遜掉轉頭不看我,問潘徵:“這血虛可會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