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蒼雲代的這個‘對不起’來自哪裡,但是她不在乎,更何況這並不全是蒼雲代的錯,是太多的糾葛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而這,更是她自己的選擇。

搖了搖頭,風柒染往他的懷裡靠了靠,“蒼雲代,我想看玉梨花。”

“好,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帶你去都城看玉梨花。”鳳鳴登基之後,凌天星渺兩國合併,首都就定在了凌天的京城,而星渺原來的京都,便更名成了都城。據說都城外石雕的牌匾,都是鳳鳴親自題字的。

風柒染點點頭,孩子氣地伸出右手,除小指外的其餘四指曲起,“我們拉勾勾,一言為定。”

蒼雲代笑,笑她的孩子氣,卻也由著她胡鬧,“好,我們拉勾勾,一言為定。”伸出左手勾住她的右手,風柒染小指成扣,上下晃動了幾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蒼雲代笑看著她,隨著她鬧。左手攬她在懷,有她在,萬事皆足。

風柒染靠在蒼雲代的懷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聽他說著話。蒼雲代本不多話,他的性子偏清冷,除了在風柒染面前,一貫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只是風柒染纏著他說,他無法,只能想著以前偶然聽過或者看過的趣事說來與她聽著。

風柒染體弱,又著了寒,比之以往更怕冷了,風肆染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在知道風柒染著寒之後立時讓人送了木炭和暖爐過來。屋子裡燃著燒得通紅的木炭,暖暖的。

媚姬端著風肆染新開的藥進來的時候,風柒染正靠在蒼雲代的身上,聽他講著一些坊間的趣聞,聽到有趣的地方,便靠在蒼雲代的懷裡笑得開懷。

媚姬不覺得頓了頓腳步,心中霎時感慨萬千。她到底有多久沒見姑娘這麼開懷地笑過了,好久了吧。

至從三年前姑娘從假死昏迷中醒來之後,雖然對很多事情都淡了心思,但從那之後,姑娘也變得不愛笑了,就是笑,也不過是怕公子和琴公子擔心,故作歡顏,象徵性的彎了彎嘴角罷。像現在這樣笑的,真的是沒多少時候了。

“雲世子,姑娘和世子的藥都熬好了。”縱使再不願去打擾說得開心的兩人,但看著慢慢涼下去的湯藥,媚姬還是萬分無奈地上前提醒兩人,風柒染該喝藥了。“公子交代了,這藥要趁熱喝,才能發揮藥效的。”

“嗯,給我吧。”蒼雲代點點頭,伸手就去拿那碗屬於風柒染的藥碗,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幾下,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不至於燙口,也不會失了藥效,蒼雲代才講將勺子遞到風柒染嘴邊。

出乎媚姬意料的是風柒染的態度。只見她不再似過往三年那樣乾脆利落地接過蒼雲代手中的藥碗將藥喝掉,而是撅著嘴巴眉心緊皺地避開了蒼雲代遞過來的盛著藥的藥勺,很是嫌棄的道,“我不要喝藥,太苦了。”

“不喝藥身體怎麼會好呢。”在這事上蒼雲代可不會由著她,“乖,把藥喝了。”

“不要!”風柒染偏頭,有點耍起了小無賴。

媚姬就這麼看著蒼雲代和風柒染一個人哄著一個人耍著無賴,一口一勺地將藥碗中的苦湯藥喝完,然後風柒染撲到蒼雲代的懷裡埋怨著風肆染開的藥有多苦多苦,蒼雲代反手攬著她,輕聲說著什麼。

在接過蒼雲代遞過來的已經空了的藥碗時,媚姬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為何風柒染分明怕苦,卻在這三年從來沒有說一次,每次喝藥比誰都乾脆了。

那是因為風柒染比誰都清楚明白,她所有的撒嬌耍賴都是必須建立在有人心疼上面的,若是無人心疼,再苦,再不甘願,也無人心疼。

雖然風柒染並不存在無人心疼的情況,但無論是風肆染還是公子琴,都是不是風柒染想要的那個人,不是她想要的那份心疼,所以她遮蔽了所有屬於自己的苦,自己的不甘願。

突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