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寧畫院的時候,他可聽到康時霖和吳宗一唱一和地把侯府搶田莊的事說了,最後還說畫畫班不辦了。本來趙如熙教他們畫畫的事,康時霖就沒讓他們在外面說。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就更不好跟傅雲開說了。

可他又不能撒謊,只得含糊道:「一個畫畫很厲害的人。」

傅雲開看了他一眼,皺皺眉沒有說話。

蕭令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忽然問道:「雲開對畫也感興趣?」

傅雲開笑著擺擺手:「我一個粗人,哪裡懂畫?不過這畫法跟一般的畫法不一樣,所以問問。」

岑頌生怕他們再問,趕緊把畫給捲起來放進畫筒,道:「趕緊吃飯吧,我好餓了。」

他從北寧回來,剛進家門就被蕭令衍叫過來了,連塊點心都沒吃,早餓扁了。

於是一行人轉到蕭令譜的別院吃飯。

傅雲開過來找蕭令譜,本來是想讓他給自己的親事出主意的。

可經岑頌和蕭令衍那一問,他忽然發現自己跟趙五姑娘有些差距。

雖說綏平伯府現在沒落了,但趙如熙拜了枯木先生做師父,身份已全然不同。要是二皇子、五皇子覺得他跟趙五姑娘不相配,那他該如何?是不顧兩位皇子的反對去提親,還是顧及兩位皇子的面子打消念頭?無論哪一種,對他都不利。

岑頌現如今跟趙五姑娘學畫畫,跟她淵源頗深的樣子,估計就更不贊成這門親事了。要是他跑去枯木先生面前多嘴,自己的親事恐怕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思來想去,傅雲開他決定乾脆誰也不說,等他明日找個官媒,直接到綏平伯府上提親。

傅雲開懷著心事,便不怎麼開口,其他三人似乎也沒有說話的。即便在這別院沒有食不語的規矩,大家這頓飯也吃得有些沉默。

吃完飯,傅雲開和岑頌告辭離去,蕭令衍也打算回宮,卻被蕭令譜叫住了。

「你去江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回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蕭令譜問道。

以前蕭令衍是很黏他的,隔壁院子基本空著。像剛才那樣,出了宮直接去隔壁別院,不來他這裡的行為,以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可自打蕭令衍從江南迴來後就變了。他再也不跟著蕭令譜了。不是在宮裡跟著老師念書,就是在隔壁別院裡呆著。念書也比以前更認真,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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