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一瓶藥粉,快速的灑在了他的傷處,又打了一個精緻的兔耳朵結。 崇曦有些不忍直視的縮回了手臂,狐疑的看一眼顧南棲。 “上卿是來看崇曦笑話的?” 顧南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桌上滴落的一滴血液,顧南棲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便是他將血液交給方且月,也定然是研製不出解藥的。 青燈引這一味毒,普天之下,只有殷寧可解。 “吃飯吧。”顧南棲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都是你平日裡不喜歡吃的。” “不餓。” “那我吃了,剛剛沒飽。” 不等崇曦說話,她便將飯菜端了過來,在他跟前,迅速的見了底。 崇曦:“……” “上卿若沒事便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聞言,顧南棲扒飯的動作微頓,“都這樣了你還睡得著?” “拜上卿所賜。” 瞧著他眼底的涼意和怨氣,顧南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事兒也是怪你,誰讓你當初不服藥呢?否則,那水裡的毒不就解了?” 崇曦:“……” 此刻,他竟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跟眼前這個人說。 從前,他到底是如何覺得她剛愎自用,心狠有餘卻城府不足的。 難怪,大殷中人會說她陰險。 忍了又忍,一句話,崇曦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如上卿這般的女子,世間當真少見。” “那你喜歡麼?” “呵!”他涼涼的吐出一個音節,默默的躺了下去,徹底的將她無視成了空氣。 顧南棲也不介意,默默的吃完飯,才吩咐道:“吃飽了,我先回去睡了,你待會疼醒了就把碗筷收一下。” 崇曦:“……” 只覺得更疼了。 …… 顧南棲一夜好眠。 天剛剛亮,方且月便出現在了客棧門前。 他臉色不善,眼睛猩紅,像是熬了一夜那般。 瞧著眼前昏昏欲睡的顧楠棲,他將茶碗重重的放到桌上,“大盛已退兵,上卿是否該遵守承諾了。” “自然自然。”顧南棲點了點頭,“只是……” “又怎麼了?”瞧著她猶豫的樣子,方且月怒喝一聲,一副被氣的不輕的樣子。 “嘿嘿。”顧南棲乾笑兩聲,“你知道,你這個人一向言而無信,出爾反爾,若你反悔怎麼辦?” 方且月放在桌上的手狠狠的捏了起來。 “此事,我絕不食言。” “那你把這個藥吃了我就信你,即刻回京!” “顧南棲,你莫要欺人太甚!”男人狠狠的盯望著她,緋色的唇瓣微微顫動,骨節捏的咯咯作響。 “你不吃,我便不回大殷了,到時候,你大盛儲君新喪……” “若我大盛儲君有事,你顧南棲首當其衝。” “若你大盛不退兵,我便要被宮刑,生不如死。” “……” 倆人對視了片刻。 方且月咬牙切齒的抓起桌上的藥便扔進嘴裡,而後,扯著嗓子吼道:“可以了麼?小人!” “……”顧南棲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僵。 她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客棧外的紅色駿馬,“好久沒吃肉了,宰輔這馬兒當真是膘肥體壯。”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