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想起她是軍師了,平日裡也不見他們有把自己當軍師來對待。某腹黑軍師此刻腹誹不已。

“哦,抱歉白鶴,孤失態了。”雪陽從地上站起身,昂起狼首,狼尾一甩,帶起一陣暖風。白鶴此刻心中的心聲是這樣的:

裝得沒事人一樣的,你現在若是人類的模樣,定然是臉紅的。

“主公,有關酆都一事,咱們必須得跟您報備一下。另外,主母,您可有之前的記憶留下?”白鶴的情緒從來控制自如,目光看向抱著冰兒坐在地上的陸之謠,話題很快便進入主題。

陸之謠聞言搖了搖頭,道:

“整體上的記憶是沒有的,但是零零碎碎的記憶多少有一點,至少我記得阿狼曾近攔我的畫面。”

“主母可曾記得自己為何會突然暴走?”白鶴問道。

“大約……是因為想起了幼年時的那場車禍吧。那個時候心裡面很恐懼,意識漸漸遠離,腦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很疼,然後就失去了意識。之後會有零碎的,斷斷續續的畫面傳進來。”陸之謠皺著眉,仔細回憶道。

“那麼,主母對幼年時的那場車禍,又有多少的記憶?”白鶴繼續問道。

陸之謠面色一白,冰冷的深藍瞳眸投向白鶴漆黑的眼睛,一時間沉默在蔓延,她沒有回答,卻咬緊了牙關。

“白鶴,為何如此追問謠兒此事?”雪陽的聲音適時插入,打破了沉默,也緩解了氣氛。

“主公,主母,奴家不知此刻說這些話是否恰當,但或許,主母當年的車禍,並沒有那麼簡單。”白鶴說道。

“何出此言?”雪陽邁步到陸之謠側前方,有意無意地擋在了她和白鶴之間。

“這事情說來話長,卻也算是誤打誤撞。說起來,奴家尚未向主公報告為何會前來此處,以及姑蘇總部的現況。”她頓了頓,似乎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繼續道:

“主公主母走後大概第三日,總部就遭到了襲擊。一共十位臉譜人,聯手攻擊尋雪樓。屬下無能,未能保尋雪樓完整,好在待雪府在次元空間之中,敵人尚無法感知得到。只是,總部被毀,飛禽派很多大妖在戰鬥中或犧牲,或被俘,奴家也是被夜梟拼死保護,才突出重圍逃了出來。逃跑的過程也很艱難,曾經差一點被敵人擊中,莫名其妙從天空中掉落,墜到了山崖底下。休養了好幾日,才恢復過來。不過也因禍得福,讓敵人以為奴家已然隕落,就此甩脫了追殺。

奴家在初次聽聞主母幼年時車禍一事時,出於習慣,曾經隨手調查了一番。23年前的報紙,新聞,對這場車禍多少都有報道。只是車禍現場的照片卻一張也沒有,只有事後的追蹤報道,零星還有留下。地點是姑蘇到淞滬之間的一條沿山公路,山是東山,海拔並不高,車子是在半山腰衝出護欄墜落,但懸崖很險,近乎90度,車子栽下去二十來米後漏油爆炸,一個五歲女孩奇蹟般生還。

奴家當時非常奇怪,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如何能在劇烈的爆炸中,毫無燒傷地存活下來,為何媒體對此次車禍當中的不可思議之處絲毫也不言及。即便主母的母親那樣努力地抱著您,保護您,也絕對無法避免您的燒傷,奴家總覺得,那場車禍其實還有著更深層的被掩蓋的真相。

但奴家並沒有查下去,奴家總覺得,有些事情,或許掩蓋下去對大家都好。

只是,這一次奴家自己卻同樣墜落東山山崖,甚至毫無偏差地掉落在了當年的車禍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