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步入五十的他前途無量,但是現在,無法遮掩的銀白讓林凡沉默,額頭間的皺紋清晰可見,老人斑也開始出現了,林凡心中清楚,在西川省,白巖宏所面臨的壓力只是他前進路上的墊腳石,然後回到中央,他不僅要擔起李家的重任,還要應對來自各方各面的責難,這足以讓任何一個意志堅強的男人彎下他高傲不屈的脊樑。

“這丫頭……”兩次同樣的稱呼,但卻有著不不同的含義,前者是感動,後者是苦笑,白巖宏看著兩件同一款式的圍巾,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丫頭出國之前,我看到她正在織毛衣,聽她的意思,等她一個月後回國的時候親自給你和白姨送過來。”林凡老神自在,用一種顯得有些促狹的語氣說道。

“丫頭有心了。”白巖宏深吸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把圍巾疊好,輕輕地吹了吹,雖然上面很乾淨,白巖宏輕輕地把圍巾放進袋子裡,貼身放好。

“進修是好事,你要好好利用,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白巖宏語氣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話語之間意味深長。

林凡細細品味,最後一句話讓他不由得蹙眉,任他七竅玲瓏心,也猜不出白巖宏話語中的深意,或許和燕市上一屆市委快速換屆有關係?

“從去年以來,兩大部委都換天了,軍委後勤部也開始肅嚴清整,兩家老爺子的意思是白豐和李毅的歷練已經足夠了。”白巖宏點了點頭,不在高位,林凡自然把控不到國內大局的動向,“燕市的那位只是一個引子,事情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林凡悚然,他隱隱把握到某些了不得的東西,國內政治派系林立,除了眾所周知的團系、平民系、家族系,細分下來還有地方派系、二代派系,就林凡瞭解的,還有某些大佬自成一系,前兩年,軍委高層調動頻繁,這或許就是一個訊號。

“你大概猜到了,當年那位雖然退下,但是時至今曰,他提拔下來的人物依舊身居高位,這些東西你瞭解一下就行,別攙和進來。”白巖宏細細地叮囑著,派系水深,別看林凡前途無量,一旦摻合進去,只怕很快就會被雪藏、被淹沒,“你的政治理念已經成型,很不錯,處事圓滑、左右逢源未必就是對的,咬定青山不放鬆不一定就錯了。”

林凡面色有些複雜,白巖宏的話似是而非,有明顯跑題的跡象,但是從白巖宏的目光中,林凡分明看到了一種叫做希冀的情緒,彷彿是未來,是理想,是他所忠於的東西,這種情緒讓林凡很不解。

林凡在沉思,白巖宏笑了笑,他主動轉移話題,道:“來黨校進修是好事,我和黃岐山校長談到過你,他對你很欣賞,這次就是他親自提名,機會來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早在去年的時候,總書記就提過這件事,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多交流,完善一下自己的思路,畢竟沒有經過系統的政治培訓,始終覺得差上一些東西。”林凡心中隱有一絲感動,雖然白巖宏說是黃岐山親自提名,但想必他應該沒少為自己奔波過,只是這些事他都隱而不提。

“這次嶺南省的那位也在,我想你們應該有共同話題,你和總書記同出前總理一門,那位和前總理沾親帶故,你多和他接觸一下,對你以後有好處。”白巖宏點了點頭,繼續道。

那位?林凡心中微動,林凡陡然記起,白巖宏口中的那位應該是國內政壇第一人,這個第一人並不指這人的位置有多高,而是他的崛起速度,林凡以三十五歲的年紀成為副部級的直轄市市委常委,而那位在林凡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京都的副市長,更是在六年之後成為國內政壇最年輕的正部級官員,他是陸一平。

車停在白家大院外,猶豫的情緒從林凡的目光中一閃而逝,被一旁的白巖宏捕捉到了,他沉吟一陣,道:“過家門而不入,這不符合規矩。”家門二字,白巖宏咬得很重,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