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反駁,平淡的話語中似乎沒有什麼,可句句透著玄機,她沒有回答左梵音的話,一句‘不便起身’告訴了他們自己傷勢不輕。

左梵音也一愣,在她看來,這個安淳不像個會算計的人,一時被她的話遏住了,她準備好的話一時無法吐出口,略微尷尬一笑,看向提步走來的閻策:“醫生怎麼說的?有沒有傷到要害?”

閻策的耐性快用完了,臉色一沉,沒有說話,他覺得左梵音此次前來不是致歉,倒純粹是過來探病一般。她想讓他們說什麼?傷勢不重,不必擔心?

看到閻策沉下去的臉色,左梵音眸光微動,轉身低頭看向安淳,“安淳,讓你受苦了,千錯萬錯都是你璇表姑的錯,其實也怪我,你小表姑她精神最近一直比較恍惚,要不然早上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我跟媽也沒主意,在醫院又把她說了一頓,她一急就從醫院跑了出來,我本想著讓她靜一靜,誰曾想出了這檔事害你受罪了!你放心,你姑姥爺一定會給你出氣,哪怕把她送進……”

“梵音表姑說的是哪裡話,你也說了,她是我小表姑,既然是親戚,就算不顧念她精神失常,也得顧念親情,不是嗎?”

安淳截住了左梵音的話,她實在是不想聽她繼續胡扯下去,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一臉無害的看著左梵音,彷彿這樣的話沒有別的深層含義一般。

左致遠從進來就一直沒說話,靜靜的閻策的新婚小妻子,這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來的路上大女兒跟自己說的那種純天然,無公害的人。

左梵音剛才那副義憤填膺的話直接噎在了嗓子眼兒,表情也僵住了,良久,她才解凍,若有所指的再次道:“安淳說的是,畢竟家和萬事興!”

好一個家和萬事興,她是說要讓自己勸解閻博公嗎?

安淳沒有說話,頓時間眼角浮上一層倦意,閻策冷冽對著誠意不深的父女倆下了逐客令:“她倦了,請回吧!”

沒有稱謂,沒有客套的語氣,一個‘請’字說的那麼的不走心,直白的表述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左梵音面色沉了下來,她覺得閻策這就是不接受他們的歉意,直接下了她的面子。

最鎮定的莫過於左致遠,沒有絲毫的情緒外露,臨走時,開口寬慰了安淳幾句。

父女倆一出門,左致遠的臉色瞬間黑了,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左璇猛的一哆嗦,她在左致遠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決絕,他要嫁掉左璇,是吧?雖然左璇今天做的事情令她很不滿,可她始終是她最親近的人,是她唯一的妹妹,她不能讓她成了父親一怒之下的犧牲品。

“爸,這件事我也有錯,早上我不該刺激璇兒,醫生也說了璇兒確實是精神受了……”

左致遠一道凌厲冷鷙的眸光掃過左梵音,轉身那目光傳遞著一個訊息,讓她閉嘴。

左璇猛地怔了,呆呆地看著朝電梯走去的父親,他在怪她,怪她沒有看好左璇吧?甚至怪她辦事不力吧?她的父親,既想不丟掉面子,還要處理好這件事,他把自己當作什麼了?兩樣,她只能維持一樣,她知道,面子,對父親而言更為重要,如果她今天低三下四的祈求諒解,丟掉了父親的面子,恐怕……

天色由灰藍到墨藍,一點點的佔據了整個蒼穹,天際幾個星格外的明亮,仿若這墨藍色蒼穹幕布的射燈一般,襯托的這夜色更加神秘廣闊,讓人不禁期待,幕布後將有一個什麼樣的奇蹟!

“四少奶奶,到了!”司機停下車子已經有一會兒了,看著後座的狄笙出神的看著遠方的天際,這才出聲打斷她的沉思。

“嗯?哦,到了!崔師傅,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