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在床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楚夕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兩聲,也不怪她。從昨天被突然帶走到現在。她就吃了一頓甜甜的午飯,現在肚子餓也很正常。

對楚夕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飽肚子。

於是,她攢夠了力氣。朝帳篷外大聲叫道:

“來人啊!有沒有人!”

沒多會兒,就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是一個穿著兵服計程車兵,一進門就不耐煩地低吼:

“嚷嚷什麼!”

楚夕這才收了聲。巴巴的看著來人,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些,弱弱的道:

“這位大哥……我餓了。你們抓我來幹什麼我現在先不問。能不能讓我吃口飽飯先?”

那士兵想來是沒見過楚夕這麼淡定的,在生死未卜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吃。他有些好笑地看著楚夕:

“沒見過你這樣的,什麼都不管先讓人給你吃東西。不怕有人在裡面下毒麼?”

楚夕不屑地一笑:

“要真想毒死我,幹嘛還把我弄來,直接把敲我的棒子換成砍刀,抓我的時候朝脖子上那麼一割不就省事兒了麼?所以啊,您還是可憐可憐我給我點吃的吧。”

那士兵一笑。興許是覺得楚夕這樣的人挺有意思,也沒多為難她。出去了一會兒,再進來時手裡端了兩個饅頭,還有一碗水。

楚夕其實最討厭吃饅頭,她本是南方人,從小吃米飯長大,饅頭對她來說完全不屬於主食,並且還是沒有任何味道的饅頭,連個泡菜什麼的都沒有。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的吃就不錯了。楚夕費力地蹭了起來,想要接過饅頭,卻想起來自己的手還被綁著呢。於是又可憐巴巴的看著那士兵。

士兵猶豫了下,還是給她鬆了手上的綁繩,楚夕活動了下手腕,抓起饅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饅頭很硬,又涼涼的,想來是頭天剩下的。但楚夕仍然不嫌棄,囫圇吞棗的就著水吃得一點不剩。

等她吃完,又被士兵綁住了手。被綁的時候她很順從,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剛把手綁好,又有人掀開帳篷布簾走了進來。

楚夕抬頭望去,看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來人一身鎧甲,頭戴鷹盔,臉上稜角分明,線條剛毅,一雙眼睛像鷹一般犀利尖銳,勾在楚夕身上,看得人頭皮發麻。他的聲音也同人一樣渾厚有力:

“你就是林逸?”

楚夕點了點頭,反正就算她說不是,人都抓來了,他也不可能放了她。

那士兵見來人進來,跪下行禮,叫了對方一聲張元帥。楚夕立馬反應過來了這人的身份,這不就是叛軍統領張佐麼?

“你聽著,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地呆在這裡,等我和那狗賊算清老賬。我從不殺女人,但若你不老實,我也不介意破裂。”

楚夕很老實地點了點頭,張佐顯然不願意同她多說什麼,起身又要往外走。他這一走,楚夕心中的疑問絕對等不到人來解答了,於是在他一隻腳即將踏出帳篷的時候,楚夕大叫一聲:

“鄭伯銘!”

張佐的動作猛然一頓,轉過身來盯著楚夕。

“鄭伯銘,想知道鄭伯銘是怎麼死的麼?”

張佐的表情突然變了,從面無表情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幾乎秒秒鐘就可能爆發出來的怒意。楚夕所提到的每個字都湣�鶇ゼ暗攪慫�豢捎庠降牡紫擼�盟�逼�┱牽�聰虺�Φ難凵褚埠孟褚�閹��袒畎�Q凵窶鋟置饜醋牛骸澳憔尤桓姨嵴餳�慮椋 鋇姆吲��

楚夕知道自己選了個錯誤的話題,但既然已經開始了,只好硬著頭皮道:

“他並不是外界傳聞的被朝廷所殺,是他自己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