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給了她一定的打擊。

看著葉顧氏的神色,顧晚晴搖頭失笑,又問道:“一直想問呢,怎麼不見昭陽?”

“阿獸……”葉顧氏說了兩個字,連忙改口,“世子安排昭陽去軍中了,幫著軍醫給人瞧病,他也十六了,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顧晚晴點點頭,“娘,我和世子有話要說,我們出去走走。”說完她轉身,對著袁授一點頭,拿起椅子上的斗篷自己披上,抬腿出了大廳。

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大雪,沿路盡是雪色別有一番景緻,顧晚晴一路往剛才出來時經過的花園方向而去,沒走多遠就見著前方有一個小湖,一個近湖亭架在湖面上。

顧晚晴信步朝那亭子走去,步子不快也不慢,袁授一直跟在她身邊,跟了好一會,快到那亭子的時候突然開口問她,“我的安排……你不高興?”

“沒有。”顧晚晴停了腳步,轉身看著他,“我只是覺得,有些事你該要與我商量,我爹孃進京的事,嫁妝的事,都該先問問我才對,如果我要走呢?你這番安排,只是白費心血。”說出這些話前,顧晚晴也考慮良多,她明白袁授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可這其中,也不乏夾雜著他的私心。他安排好了葉氏夫婦,安排好了葉昭陽,安排好了她的嫁妝,幾乎給了她和她在乎的人所有的東西,但前提是,她留下。

如果她留下做他的貴妾,這一切安排才有意義,否則,按她的打算,最多一兩年後她就帶著葉家人遠走高飛,那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我原以為,你是能明白我的想法的,可現在看來……”

“我明白”袁授急急地打斷她的話,情緒也漸顯激動,“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我只是想把我能做到的都給你,我……我只是……”

“阿獸。”這是相遇以來,顧晚晴第一次這麼叫他,“我知道你希望的是什麼。”

看著她的眼睛,袁授不再出聲,低著頭微撇過臉去。

顧晚晴上前一步,輕輕拉起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我離開不代表我不會再回來,也不代表我們這輩子不能再相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相處的方式也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是成親這一種。”

袁授的手輕縮了一下,顧晚晴卻握得更為用力,“你喜歡我,那並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那只是一種依賴、一種習慣,懂嗎?”

聽到這裡,袁授猛地抬頭看著她,雙唇動了動,最後卻只是抿緊了唇角。

雖然他沒有說話,顧晚晴卻看出了他的不贊同,知道自己一時間難以在這方面說服他,想了想又道:“你希望我留下,所以才做了最圓滿的安排。但其實這安排一點也不圓滿,不說別的,只說那嫁妝,按規矩,嫡妻才能用正紅色,顧明珠是側妃,可用暗紅色,我呢?只能用粉紅色。”顧晚晴指著自己,“成親那天,我只能穿著粉紅色的衣裙陪嫁進鎮北王府,連拜堂的資格都沒有。或許你會想這一切都不重要,或許你還會想你這輩子都會對我好都不讓我受委屈,但那有什麼用?以這種方式出嫁已經是我最大的委屈。”說到這裡,顧晚晴淺吸口氣,“更何況,我根本不想給任何人做妾,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一樣。”

這番話過後,寂靜在兩人之間迅速蔓延,顧晚晴鬆開拉著他的手,給自己緊了緊斗篷擋去忽來的寒風。

此情此景,顧晚晴忽然想起幾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日也有雪,也有風,一個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為她擋去凜凜寒風,又有一人經過後又派人送回了他的斗篷,大概那時她太不懂得照顧自己,很讓人擔心吧?而現在,她已知道出來前要先穿好斗篷,以免著涼了。

正想著往事,突然一個溫暖的大麾連同一個有力的懷抱將她緊擁其內,她掙了幾下,卻沒能掙開半分。

“不是那樣的……”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