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她更加可以理解作為父母的不易和艱難。所以,平時無論如何她都會把所有的禮儀做到位。但若讓她面對面放下自己已被輕視了的尊嚴來迎合他們,她還做不到。

她沒有搭理顧海平,她知道他對她的好,但他的愚孝也給她帶來了傷害。

雖然顧海平也在身邊,但他的忙是無以倫比的,山丹一個人帶孩子常常會覺得力不從心,她又不願意吵擾了顧海平,她願意他一心撲在事業上,他的成就是他們一起的,也是她可以聊以**的希望。

她的專業的荒廢帶來的失落感,加上孩子第一叛逆期的到來,顧海平忙得昏天黑地顧不上家裡一點點,山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的內心一直是要強的,如今她的無所作為或許是婆家輕視她的原因。但他們怎麼會不懂:如果沒有她無怨無悔的任勞任怨,顧海平哪裡有精力來專心在事業上?哪裡可以短短几年就可以做到風生水起?

雖然顧海平也常常說軍功章有她的一半,但真正來說,或許也並不是如此,否則他怎麼會不為她在父母面前說一句好話,或者就是一句實話,一句公道話?她心裡其實是埋怨顧海平多一點。

一四五、養兒防老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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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偏不給他這個面子,活得真實遠比一個虛偽的面子重要的多。雖然顧海平和山丹結婚以來人變得豁達、大氣了很多,但他與生俱來的家庭影響還鐫刻在他的骨子裡。

顧海平見山丹情緒很糟糕,心裡也很不痛快,於是很乾脆地拿起電話說:“爸,山丹在忙顧不上接電話,我跟她說吧。先掛了。”是啊,父親的做法從來不曾有情有義,一直都是惟我獨尊,即使不講道理也一樣理直氣壯。自己作為兒子或許無所謂、也可以原諒,但對於山丹來說,雖然是應該分擔他的負擔,但這種既吃虧又不落好的事給誰受得了?如果反過來是山丹的父母這樣,顧海平捫心自問:自己一定不比山丹做得好。

他走到廚房攬著山丹的肩,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在乎錢,你更在乎的是理。但他們就是這種沒有道理可講的人,你計較就只能是給自己不好受,我也沒辦法,你說我怎麼跟他們講道理?”

“是嗎?我倒覺得是你一直的態度決定了他們這樣的行為,父母怎麼了?父母就可以不講道理?父母就沒有人情禮儀?我沒有父母?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山丹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我什麼態度?我還不是一直兩邊說好話?你以為我夾在中間好受啊?”顧海平分明也生氣了起來,他重重地把自己的手從山丹肩上收回來。

“我要你說什麼好話?我要你虛誇了嗎?你說說我哪點沒有做好?我哪一點不是做到最好?我寧肯自己省吃儉用都要給他們及時地寄錢、寄藥、寄衣服回去,夏天是夏天的水果錢,冬天是冬天的肉錢,小玉奶奶的藥都是我拿我的醫療卡買的寄回去,按時按點哪一回不是我去做的?你操過什麼心?你知道他們衣服鞋子的尺碼嗎?你知道他們吃什麼藥嗎?你說一句公道話怎麼就那麼難?!你一直大男子主義,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不為過,對不對?都不應該得到認可或者哪怕一點點感激,是嗎?”山丹聲淚俱下。

“不是……我是覺得做了就做了,沒有必要說什麼,他們又不是不明白是你做的?”顧海平低頭吶吶地說。

“是嗎?上次回去還聽小玉奶奶當著我的面,說是她兒子想的周道做得好呢,壓根兒沒有我什麼事!我回去算你們家一個人嗎?小玉還是你們家人嗎?除了你,你們家記得還有我們嗎?”山丹抬頭激憤地看著顧海平說道。

“你說到哪兒了?怎麼就沒有你們了?怎麼就沒你什麼事?況且,我領情還不行嗎?”顧海平口氣也有點強硬起來。

“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