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樂呵著,蒲羅旺和文文提著一個大籃子敲門進來,他們送飯來了。大家擔心到現在,聞到飯香,才感覺餓了。

蒲羅旺走到陳小山跟前關切地問:“打架了,傷得重不重?”

陳小山像沒事人一樣:“被捅了兩刀,肚子破了,又補上了。”

陳小山什麼也不能吃,但看到飯菜就覺得渴,想喝水,可大夫不讓喝,路迪用自己的勺子餵了他一小口湯。

蒲羅旺終於領略到了陳小山的幸福,被一群美女圍著,每個女人都比老婆還親。文文看到房間裡的景象,也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神色,她曾不止一百遍地聽蒲羅旺說起陳小山,在蒲羅旺眼裡,陳小山就是一個吃百家飯的塗山客,之前沒出過門,見識比自己差遠了,可來了北京後,陳小山偏偏神差鬼般一不小心就莫名其妙地好運連連,興許是因為從小沒得到過母愛,上帝一下子補償他幾個貌若天仙的女人。

路迪始終坐在床邊,陳小山喊一聲疼,她就緊張得眉頭一皺。

陳小山剛做完手術,經不起累,沒一會就睡著了,大家走後,路迪留下來陪夜。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有沙發,還有獨立衛生間。路迪看著陳小山熟睡的樣子,一陣心疼,還好老天長了眼,陳小山沒什麼大礙,要是下午被扎死了,就不是心疼那麼簡單,而是少了半個世界和半個未來。想著想著,路迪又流下眼淚。

半夜,陳小山翻了個身,傷口一痛就醒了,也吵醒了路迪。她慌張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兩個人都沒了睡意,路迪問:“你為什麼要送我戒子?”

“我看見很多女人手上都帶戒子,而你沒有,所以我就買了。”

“那是她們有人送,而我沒有。”

“來,我給你戴上試試。”陳小山取下盒子裡的戒子,讓路迪把手伸過來,但他不知該戴哪個指頭,路迪樂呵呵地看著陳小山笨拙地試著她左手上的每一個手指,最後把戒子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說:“就這個手指合適。”

路迪抬起手,上下翻看。她當然知道戴上這隻戒子的意思,更清楚戴在無名指上代表什麼,她伏下身親了一下陳小山的額頭,說了句:“謝謝你,傻小子。”

“以後就戴著吧,我掙了更多的錢,我給你買更漂亮的。”

陳小山又指著自己的嘴說:“你能不能親這裡一下。”

路迪紅著臉說:“不行,壞小子,你從哪學的?”

“下午我看到地鐵站裡有兩個小孩在親嘴呢,比我還小,揹著書包的小孩。”他當然不敢說是路玫教的。

路迪也常常見到一些學生模樣的孩子,身體還沒長全就拉著手,在街上像情侶一樣招搖過市。路迪堅決不親陳小山的嘴,說別學壞了。說著話,陳小山又睡著了,流了太多的血,容易累,一累就想睡覺。路迪回到沙發上,想到陳小山剛才的無理要求,小臉一紅,也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路玫來的時候,路迪剛從衛生間收拾完自己。她想回家好好洗個澡,換一套衣服,再向社領導彙報陳小山的情況。

等路迪再回到醫院時,看見路玫正送一撥人從病房出來,不知道是些什麼人。一進屋,屋子裡有鮮花,還有一藍水果。陳小山很得意地說,是地鐵公司的一個領導來看他,還給了3000塊錢慰問金呢。他就知道錢。

一個小護士找來了一個花瓶,準備把花插起來,小護士說:“昨天就聽說我們醫院收了個打架受傷的病人,被刺了兩刀,今天一早大家才知道,你原來就是和歹徒搏鬥的英雄,報紙都登了,大家都在看呢。”

路迪意料到,今天會有很多人議論陳小山的事。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領導來看望,剛才給白總打電話時,白總已經知道陳小山的事了,說一會也要來。小護士對路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