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的。”

“烏雞白鳳丸!他奶奶的!我羅白乃——那老王八,”羅白乃聽得怒火中燒,一向慣用罵人的口頭禪也紛紛自動出籠了,“敢勾……引誘你!?”

“他?”綺夢聳了聳肩,撇了撇唇,表示不在乎。“這老殭屍!”

但羅白乃在乎:

因為她做這種輕蔑的動作時依然很好看:那是一種羅白乃出身與遭遇上難以逢著。未曾比肩的貴氣優雅的清美。

“沒有什麼事是吳鐵翼不敢做的。”綺夢道,“但也沒有什麼事他是會負責到底的。”

“那王八蛋年紀那麼老了你還……”下面的話,羅白乃幾乎是“吞”回去的——吞得那麼狼狽,以致他幾乎在即場放了一個響屁。他本來真要把一句“情人眼裡出殭屍”罵出口了,而今聽綺夢先自嘲了,他才住了嘴。

“他是老了才有那種魅力一一你們小夥子所沒有的味道。”綺夢居然毫不羞愧,蔑蔑唇又淡淡的說:“你知道他要貪掠那麼多錢幹什麼?”

“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綺夢的語音裡這才有一點尤怨之意,真是怨得令羅白乃蕩氣迴腸。熱血貢騰,已不得力她掙回一個面子,而下借犧牲,“我只知道他其中一個原故。是為了要供他養很多很多很多的……女人,讓她們滿足,讓她們快樂,讓她們任他淫辱,也讓她們在事後不再騷擾他,因為他要幹他的大事。好事。”

她俏眼膝膝,神態依然輕蔑,但輕得清,蔑得美,輕蔑在她而言也成了一種雅緻,“我以為他總算有一個好處,這個人無所不為,也不擇手段,但卻就是不殺女子,不傷害跟他有過情緣的女子。”

羅白乃當時聽了就心頭火起:說什麼好處!身為朝廷命官,到處勾引良家婦女,只不殺人滅口(但在江湖上卻做盡滅族掠財的事),這就算是“好德性”!

只不過,在綺夢說話的時候,他總叫是聽話一一至少,想把話聽下去。

“我是在出走之後,才知道他的為人,但我已離家了。

難道往回走麼!”綺夢半尤半怨半無情的道,“起先他跟手下大將登此絕嶺,來此荒山,我初以為他是專誠來找我的,心甚竊喜,結果,發現他來此地主要是為了與一些外族異士密議大事,貪圖我念舊情,可信賴,能遮天瞞日行方便。——

其實,他才不會千山萬水來這裡探我!”

“可惡!”羅白乃悻悻然的說:“這種人要是給我見著了,我一定揍他!”

他原本安坐山藤編織的椅子上,說著時真個氣憤得站起來,握著拳頭,事實上,他腦海裡彷彿也真見到自己武功蓋世,為美人打抱不平,狂揍老淫蟲,大奸官吳鐵翼的英勇情形(由於他沒見過吳鐵翼,只好先把龍八的尊容搬出來充當一番再談),綺夢姑娘因感謝他奮勇過來,相偎相委……如此情狀,一一映現腦中眼前。

他正陶陶然之際,忽聽那大手大腳的女人張切切沉聲叱了一聲:“坐回去你的椅子上!”

他惱恨這肥大女人打斷他的遇想苟恩:“你那麼粗魯幹啥!?我又役犯著你!”

張切切嘿聲冷笑:”你突地站起來又是幹嘛!小姐賜你座你便坐,你少來耍花樣!誰知道你會不會淬然出手一一你不要我來叱喝你,待會兒鐵布衫一錘砸下來,粉身碎骨的是你,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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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白乃回頭看看那持錘巨漢。

那駝子(雖然慪樓著背,但仍比人高出一大半)正在陰影裡對他鰍齒,不知是笑,還是示威。

羅白乃連忙道:“好,好,好男不與女鬥,我坐,我坐就是!”

且聽綺夢笑說:“他每次來,身邊均高手如雲,有時是唐失驚,有時是唐鐵蕭,更有時是唐天海,不管趙燕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