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遇到那個人的事說出來,就等於跳進了陷阱中,因為此時此刻這個狀況,顯然是有人挖了陷阱等她來跳,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給她挖陷阱的人。

不然大清早的忽然發生了這些事情實在無法解釋,她唯一遇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在搗鼓了什麼之後讓她背了黑鍋。

她們這是給她設套,她當然不會跳。

所以鍾靈兮一時半會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霍綠袖以為她心虛,眼神越發冰冷,她說道:“你回答不出來了吧?沒有人能證明你在院子裡,因為你其實不是去喂貓的,你是去偷竊試題的,你承認嗎?”

偷竊試題?

無數個可能性在鍾靈兮的大腦裡來回盤旋,有人栽贓她偷竊試題?這麼一想,路上遇到的那個妝奴就更加可疑了。

展露這時候也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內心一抖,偷竊試題可是大罪,這她要是被連坐了豈不是連這個位子都不保了?這可怎麼辦啊!只好立馬出來表態自己不知道情況。

她立刻指著鍾靈兮罵道:“好你個死丫頭,竟然膽子大到去偷侍妝考試的試題,你不要命了!”

鍾靈兮這時候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霍綠袖,她的目光沒有慌張,卻依舊錶現得很謙卑,她說道:“我只是去喂貓,不知道霍妝使是如何聯想到我是去偷試題的,這其中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就是去偷竊試題的。”

霍綠袖似乎瞭如指掌地早就料到了鍾靈兮這樣的辯詞,她說:“我當然有證據,隔壁院子裡的妝奴說分明在書閣門外有看到你在徘徊,我問你,大早上的你去書閣那兒做什麼?”

她明明是在院子裡遇到那個妝奴,那個妝奴卻說是在書閣遇到她,如此栽贓陷害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其實那個妝奴才是去偷試題的,然後看到她就陷害在她身上。

鍾靈兮看著那個作為人證的妝奴,她唇邊似乎有著狡詐的笑容,鍾靈兮說道:“那霍妝使,為什麼不懷疑她,反而懷疑我,我並沒有到考核侍妝的年齡,我偷了那些試題有什麼用?”

侍妝考核的年齡限制是十二歲,未到十二歲是無法進入候選名單的。

展露跺腳咬牙切齒說道:“還狡辯,說不定你是給別人偷的。”這個小賤人,自己害自己就算了,還害她跟著一起丟臉面,這件事霍妝使怪罪下來,她也要跟著遭殃!

霍妝使挑了挑淡淡的遠山眉,對鍾靈兮說道:“她是被她們院子裡的趙侍妝派去書閣清掃的,而且她也沒有到能夠考核侍妝的年齡,你說她有什麼動機去偷試題?而你,卻無法給出我你大早上出現在書閣門口的理由。”

清掃?這麼巧?

還偏偏要陷害給她?

鍾靈兮忽然發現其實今日這一齣戲也許是趙侍妝趙予靜聯合手底下的人搞出來為了針對展露的一出好戲,而她只是那個正巧被炮灰掉的棋子,也就是她們內部鬥爭的犧牲品。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趙予靜和展露不合,前幾日還吵得那般天翻地覆。

聽到這裡,展露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只要扯到趙予靜頭上,她立刻就知道了此事十分蹊蹺,怕是沒那麼簡單。

明顯她也意識到她可能是被算計了,很有可能就是趙予靜那個賤人算計的她,但是事到如今騎虎難下,不管鍾靈兮到底有沒有偷試題,人證在此,她也只能把鍾靈兮獻上去邀功自保了。

畢竟妝苑的罪責一般都是連坐的,下面妝奴出了事上面的侍妝也會被革職的,所以侍妝平時都把下面的人看得很緊。

鍾靈兮知道展露怕死,比起怕死更怕丟位子,所以她不會保她,就算展露此刻的臉色看起來像是已經想通鍾靈兮是被陷害的了。但是展露還是隻會一味把鍾靈兮獻出去給霍妝使邀功,但是鍾靈兮必須要保自己,她不能讓自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