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村買媳婦兒已經成了不成文的傳統,各家各戶對於買回來的新媳婦兒,也有了一套對付的法子。

新媳婦買回來先是餓肚再是熬,不聽話了就打,一定要徹底磨了對方的脾氣,讓對方沒力氣跑不敢跑,也要斷了對方尋死的路子,不然買個媳婦兒回來沒兩天就死了,對村民來說可是虧大了。

因為怕的有的媳婦兒性子太烈,所以買回來後,也不都是立馬就洞房的,多數會找以前被買到村裡的,生了孩子熄了逃跑心思的,或者找那些被賣到這讓,連兒子都長大買了媳婦兒的來勸。

這兩天,來王家看熱鬧的人不少,來勸劉春花的人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口音極重的方言,劉春花沒聽懂多少。

只有一個和劉春花家鄉離的比較近的,四十多歲的婦女說的話,她還能聽懂點兒。

屋裡又潮又暗,顧曉曉手腕被粗麻繩勒著,又疼又麻,還有小蟲子從她腳上爬過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顧曉曉除了疼、癢,最難熬的應該是餓,肚子裡空空蕩蕩的,咕嚕咕嚕像是在敲鼓,餓的她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來了。

一定要從這裡逃出去,但想要逃走的力氣,必須要吃飽。

原主身體本來就被磋磨的厲害,虛弱的不成樣子,要是再不吃東西,顧曉曉懷疑她逃跑時會被餓的暈過去。

在柴房裡又關了幾個小時,顧曉曉看著天色,從晨光熹微到陽光刺眼,天已經大亮了。

她正在想著,王家的人今天會不會餓她肚子或者打她,柴門處傳來響動,吱呀吱呀的開了。

灰塵伴著陽光一起照了進來,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顧曉曉,被刺的閉上了眼睛。

來的是一個瘦巴巴的老太婆,頭上還裹著一方褐色的方巾,臉像風乾的橘子皮一樣,眼球渾濁閃著暗沉的光。

她開啟門,朝著顧曉曉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就聽懂了一個女字,還有一個家字,別的什麼都沒聽懂,也就沒吱聲。

顧曉曉不擔心被人發現異常,因為劉春花被綁到這裡後,除了一門心思想逃跑,很少人和人溝通。

老太婆巴著門說了會兒話,見裡面沒動靜,又把門關上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門再次開了,這次來了門外站了好幾個膀大腰圓的農村婦女樣的人。

她們幾乎有著黃黑的面板枯槁的容顏,手上斑駁的繭子都差不多,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將顧曉曉打量了一遍,又湊在一起說著什麼。

顧曉曉被她們嘰裡咕嚕的聲音吵的腦仁兒疼,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著年紀大約四五十的婦女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湊近顧曉曉說:“丫頭啊,你家也是青山那邊兒的吧,聽口音咱們老家離得挺近。”

她的話,顧曉曉是能聽懂的,不過這個婦女卻不是之前來勸劉春花的同鄉,看來這裡被拐賣的人真不在少數。

顧曉曉低著頭沒吭聲,那婦女又開口:“我年紀比你大,你叫我羅嬸兒就行了,來到這兒,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只要乖乖的,王大嬸肯定會把你當親孫女兒看的,以後有你享福的日子。”

這話說的,恐怕鬼也不會信了,這石頭村的大部分女兒和孫女兒們,恐怕剛生下來就被扔了。

至於享福,劉春花被賣到這裡時,又是腳踏車還是牛車和驢車,接著再翻山越嶺,這裡可真不像能享福的地方。

但顧曉曉沒說什麼,她餓的難受,有氣無力的說了聲:“餓,我想吃飯。”

不管逃命還是其他,總要先把肚子填飽。

“王嬸兒,把小姑娘先放開吧,你看這小臉兒白的,跑也跑不遠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勸著王老婆子先將顧曉曉放開。

顧曉曉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她們這是一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