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識。

原來當初封夫人剛嫁進傅家時,也曾跟孔琉玥一樣,每每來了小日子便痛苦難當,只沒有孔琉玥那麼厲害便是了。傅城恆方才叫了梁媽媽問話時,忽然想到這一茬兒,但一時間卻想不起當年給封夫人看病的大夫姓甚名甚了,只記得蒙其看過之後,封夫人之後便好多了,因想著白姨娘當年系封夫人的貼身丫鬟,只怕還知道些,於是才忙忙去了白姨娘院裡,等問清楚後,便第一時間打發了人去請。

倒是沒想到竟被梁媽媽和孔琉玥誤會他歇在了白姨娘屋裡,因此早早便將院門落了栓。

傅城恆本就是個再精明不過之人,方才回來見院門早早落了栓,待敲開門後又見孔琉玥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心情不由因此而大好,待得黃大夫走後,難得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這位黃大夫是民間有名的婦科聖手,嘴也嚴,不會有旁人知道今晚之事的。就是府裡的人,也只咱們院裡和有限的幾個人知道!”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才改變主意,沒有再叫人去傳太醫的,不然府裡的人該說他沉迷女色,更說她輕狂了!

不過,有關他去白姨娘院裡的事,他卻是不打算多解釋了,一來他不慣於給人作解釋,他歷來信奉“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二來,難道還要他主動開口向她邀功討賞不成?他做不出來,且也……實在喜歡看她為他吃醋的樣子,那會讓他覺得,她原來也並不是那麼的讓人難以靠近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已說到做到這個份兒上,為她忙活到現在都還未歇下,孔琉玥便是有十二分的氣,也該消了,更何況,她有什麼資格生氣?且也的確再生不起氣來,因看向正坐在桌邊看黃大夫留下藥方的謄抄副本的傅城恆道:“時辰也不早了,侯爺明兒一早還要上朝呢,要不早些歇了罷……”話還沒說完,忽然意識到,該讓他去哪裡歇下呢,留下來肯定是不現實的,不然明兒府裡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她;可讓他去姨娘們那裡,她又委實再開不了那個口了,她還沒高尚到主動將丈夫往外推的地步;總不能,,讓他軟玉溫香不抱,孤家寡人的去睡小書房嗎?只怕他心裡也未必情願“我還有一些公文要看,今晚就歇在小書房了,你吃了藥,也早些歇了罷!”

思忖間,耳朵裡已傳來傅城恆的聲音,孔琉玥回過神來,就見他已站起身來,大步往外走去。

她心裡一熱,脫口叫道:“侯爺,我……”話音出口後,方反應過來,她叫住他做什麼呢,難道還能留下他不成?因忙及時改了口,“妾身是想問,為妾身的事累您忙了大半夜,您餓不餓,要不要叫人給您做一點吃的東西?”

這麼快就知道主動關心他了……傅城恆嘴角微翹,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我晚上不吃東西,你要是餓了,叫人即刻給你做去!”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吃了藥,就早些歇下罷,明兒也不必早起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了,我會使人去給她們說的。”方抬起腳大步走了出去,徑自往小書房方向去了。

“……夫人,原來侯爺竟是去叫人給您請大夫的!”梁媽媽送完傅城恆回來,禁不住滿臉是笑的說道,“都怪我老眼昏花看錯了,差點兒冤枉了侯爺,也累得夫人傷感了半天,都是我的錯!”

孔琉玥聞言,不由臉上一熱,“誰傷感了,媽媽休要亂說!”隨即卻想到,自己先前可是哭過的,那眼睛豈不是很紅,傅城恆剛才豈不是也瞧見了?不由暗自哀嚎,他不會以為她是因為她歇在了姨娘房中,心中醋妒所以才哭的罷?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梁媽媽與白書等人便都笑了起來:“是是是,夫人並沒傷感,傷感的是我們,這總成了罷!”

說話間,瓔珞端著煎好的藥進來了,孔琉玥接過聞了聞,聞見不過是些當歸益母丹梔茯苓之類的藥材,跟她之前自己給自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