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畢竟不是她真正的外家,大難臨頭時,連夫妻尚且各自飛呢,她不理會他們的死活,原也是人之常情;身有舊疾不能為夫家傳宗接代我們也不論了,畢竟侯爺已經有世子爺一子了,香火傳承已經有了保障,她若是不能為侯爺再添子嗣,指不定還是傅家的福氣;但命犯孤星這點,咱們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再揭過,她父母早亡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又輪到侯爺了,誰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為了老嫂子一房的性命安危,為了傅氏闔族上下的性命安危,我今兒個說不得要做一回惡人,提議將孔氏休離出傅家了,不知眾位叔伯兄弟意下如何?”

人是跟他一塊兒來的,對他的提議又豈會有異議?他們根本就是一早便商量好,而且必定收了傅旭恆好處的,她跟他們打過交道,還能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貪婪,有多見錢眼開!

孔琉玥就冷笑起來,想不到這位看起來一臉忠厚慈祥的二叔公,信口雌黃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先說不論她‘忘恩負義過河折橋’了,卻隨即便點明柱國公養她一場,對她‘恩重如山’,還拿大難臨頭時連夫妻尚且各自飛來‘好心’的為她開脫;又說不論她‘身有舊疾不能為夫家傳宗接代’,卻隨即便拿她不能生指不定還是傅家的福氣來擠兌她;最後更是過分,說她克父克母剋夫克一切親人,提出要休了她,真當她是死人,可以由得他們擺佈不成?”冷笑之餘,孔琉玥冷冷看了一眼旁邊自進來之後還未開過口的傅旭恆一眼,方要開口駁二叔公的話,就聽得二夫人的驚呼:“祖母,您怎麼了?您可不要嚇我們……”

眾人包括孔琉玥在內,都忙循聲望了過去,就見老太夫人正面白如紙的靠在二夫人肩上,呼吸急促,渾身顫抖,看起來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隨時都有可能會暈過去一般。

孔琉玥的心一緊,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二叔公方才那席話已有意無意點明瞭傅城恆已不在之事,她因太過生氣,一時竟未注意到,老太夫人必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大受打擊的。因忙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撐住老太夫人另一邊身體的同時,已飛快探上了她的脈搏。

然老太夫人卻不知忽然間哪裡來的力量,根本沒等她的手捱上她的脈搏,竟已強撐著又站了起來,只除了面色仍有些蒼白以外,瞧著倒是與方才並無二致。

老太夫人直直看向二叔公,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波瀾,“單憑這些流言蜚語,二哥就想做主休掉我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堂堂一品誥命夫人,傅氏一族的宗婦,二哥不覺得難以服眾嗎?還是二哥覺得,傅氏這麼大一個宗族,單憑你一個人,就可以做主?”

老太夫人畢竟出身皇室,又當了這麼多年老封君,一旦板起臉來,自然有一股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端凝和威壓,尤其她的目光,就更是極具穿透力和震懾力,以致二叔公被她這麼一看,再被她這麼一問,一時間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怔愣在了原地。

片刻,還是旁邊一位族老扯了他的衣角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迎上老太夫人的目光,有些訕訕又有些得意的說道:“老嫂子說得對,單憑我一個人的確做不了這個主,但如果我們這些族老都贊成休孔氏,老嫂子你也無話可說!”說著四下掃一圍眾族老,“大家說是不是?”

方才那位扯他衣角的族老第一個便附和道:“孔氏畢竟已經與老嫂子您相處了一年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您一時間舍她不得也是人之常情,但孔氏命犯孤星也是不爭的事實,已先後剋死了她的父母,如今又害得侯爺……,老嫂子您可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連大局都不顧了,任由她再害其他人!”

其餘眾人也紛紛附和:“是啊,老嫂子,此等不祥之人,早該將其休棄驅逐出傅家了,若是一早就將其休了,指不定侯爺此番也就不會罹難了。今兒無論老嫂子怎麼傷心,怎麼捨不得,我們都要為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