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她是真的已經結婚,真是已經有了一個丈夫,如無意外,這輩子都真的只能跟他綁在一起了!

萬幸,她終於見到夏若淳,終於已經確定了她的平安了,她還能有什麼其他奢望呢?她應該知足了!

將夏若淳的信又從頭至尾細細看了一遍,孔琉玥只覺眼皮越來越重,終是抵不過睏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只是天色已快傍晚了,孔琉玥估摸著傅城恆應該快回來了,急忙起床梳洗整理了一番。

果然不多一會兒,傅城恆便回來了。

她忙迎上前見禮:“侯爺!”然後跟著他去了淨房服侍。

傅城恆見自己的淨房多了兩個大櫃子,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孔琉玥看在眼裡,忙笑道:“今兒個白天在家裡沒事做,妾身索性重新收拾了一下櫃子,將侯爺常穿的衣服都放在了手邊,以後要找時,也更便宜。侯爺若是不喜歡,妾身明兒再讓人重新佈置回去就是。”心裡暗暗懊惱,早知道就不該自作主張的,要知道上司最不喜歡的,就是自作主張的員工了,不管是大情還是小事!

念頭閃過,耳邊卻傳來傅城恆的聲音:“不用,這樣挺好。”

然後他就看見孔琉玥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他忍不住暗自想道,她好像很怕他生氣的樣子?難道他在她眼裡,就是那種動輒生氣的人嗎?

一邊想,一邊已不著痕跡打量了她一眼。但見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金枝蓮半袖,月白色的主腰,下面是一襲淺艾綠的月華裙,裙幅多群摺密,每走一步都好似一汪湖水盈動。頭上則只挽了一個簡單的墮馬髻,斜斜的,除了一支渾圓潔白的珍珠簪,便再無其他裝飾,卻反倒襯得她越發的清雅脫俗。

傅城恆又看見,她給他解釦子的動作已經很熟練,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恬淡,再也不復最初那兩次時的緊張和無措,也許,她其實並不若他想象的那般怕他?他想。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怕他,跟其他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怕他,並不一樣,其他女人對他是敬畏,不像她,好像只有畏,並沒有敬!

孔琉玥自然不知道,短短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裡,傅城恆的心思已是千迴百轉,她只是很盡責的服侍他換好衣服,便退到了一旁,就著丫鬟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擰起熱帕子來。

她一邊將熱帕子遞給他,一邊淡笑著問道:“今早上三位姨娘來請安時,蔣姨娘提出以後要過來伺候妾身梳洗吃早飯,妾身想著妾身事情本來就不多,屋裡丫鬟又多,很不必勞動她們,所以就回絕了,也不知這樣符不符合規矩?”與其讓他等到以後從妾室們口中聽到此事,她還不如一開始就打個預防針的好,像剛才未徵求過他的意見便重新佈置淨房惹得他不悅之類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回;另外,也有防著妾室們趁機給她上眼藥之意,她可不想她的一番好意,以後變成了旁人攻擊她‘不讓妾室們見夫君’的話柄。

聽在傅城恆耳朵裡,卻以為她是因為之前從未受過這方面的教導,所以事事都要徵求自己的意見,不敢擅斷,於是想也不想就說道“你是長房的當家主母,在長房的後院,你的話,就是規矩!你以後是要主持府裡中饋的,須得時刻牢記這一點,拿出應有的氣勢來!”

孔琉玥應了,斟酌著說起早上去給太夫人請安的事來,“……太夫人說,等過些時日,我對府裡的情況再熟悉些了,便讓我從三弟妹手中接過家計來呢!”她想試試傅城恆的態度,看看會不會開誠佈公的跟她表明他的態度。

就見他的眼神瞬間如鷹隼般犀利起來,“那你是怎麼答的?”

孔琉玥就把當時自己的表情和說過的話刪刪減減說了一遍,“……因為不知道侯爺具體是個什麼意思,所以我只敢說些模稜兩可的話,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