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幾步,虞秋髮覺自己太急迫了,剋制住衝動將腳步放緩。急切的樣子若被人看去,該有人背後笑話了,傳到蕭太尉耳朵裡多半要挨訓。

她邁著小步儘量平穩到前面人多的地方,不急不喘,維持住了矜持的表象。

在諸位夫人小姐的目光下,蕭夫人笑著拉住虞秋的手,溫聲道:“太子有事找你外祖父商議,順便送了幾株花過來,現在去談正事了。待會兒記得與太子道謝,不枉前幾日太醫每日上門看診。”

虞秋乖順地答應。這日來看花賞花的都是些婦人,偶有一兩個幼童,雲珩一個男人在這裡確實不好,就是不知道他與外祖父在聊什麼,要聊多久,別不等兩人私下裡見一面就走了。

蕭青凝察覺她心不在焉,招了個丫鬟去蕭太尉那守著,對虞秋使了眼色,拉著她與常欣郡主等人猜起了字謎。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什麼商議事情只是個幌子,太子就是為這太子妃來的。有了這出,更沒人敢對虞秋出言不敬。

馮夫人與友人已嚇白了臉,知曉那話全被虞秋聽在了耳中,想去與虞秋致歉,礙於蕭青凝與虞秋在一處,不敢上前。

兩人從前都是見過虞秋的,知道她沒脾氣,怕的是蕭青凝。這位才女對誰都不冷不熱,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不是好惹的。

驚惶倉促中,兩人灰溜溜地告辭了。

後來賓客漸散,蕭青凝跟著蕭夫人送相熟的客人,虞秋先一步回了自己院子裡。

西面的長廊盡頭處,有一棵巨大的棗樹,這時節,米粒大小的鵝黃棗花落個不停,在未來得及清掃的庭院中淺淺鋪了一層。

雲珩來的時候,入眼就是虞秋。

樹下襬著石桌,虞秋坐在桌邊,撐著下巴望著樹梢,濃密發頂落了星點棗花,乍然看去,宛若特意裝點的小巧髮飾。

時近黃昏,橘色日光籠罩在虞秋身上,像是一層薄紗。

倘若將這景象畫入畫中,說她是九天仙子,興許真的能騙過不少人。

雲珩看了會兒,開口驚醒她:“不是說想我了?”

虞秋飛快扭頭,看見了他,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扶著桌面略微起身,未等站起,皺著眉重新坐了下去,然後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朝雲珩招手。

雲珩今日願意來已經是給她面子了,見狀,神色平淡道:“在太尉府住了幾日,禮數全都忘記了嗎?”

“我腳麻了。”虞秋雙目閃閃地望著他,道,“站不起來了。待會兒緩過來了,再把行禮給你補上,行嗎?”

雲珩立在原處與她對望,沒動彈,虞秋想了想,側身拍了拍身邊的石凳,再看向他。

因這動作,雲珩沉了臉。

這麼久以來他都看錯了,虞秋不是膽小怕事,是膽大包天,不但屢次不留臉面地戳他心窩,還很會審時度勢,該示弱的時候比誰都快,但凡他心軟了向退後一步,虞秋就能往前十步,還要踩在他腳尖上耀武揚威。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對她兇一些,嚇得她見了自己就低眉垂眼不敢抬頭。()

雲珩抬步過去,才坐下,虞秋的手就朝著他胳膊抓了過來,問:≈ap;ldo;你的事情都解決了嗎?≈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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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雲珩的事是秘密,不能被人聽見,趕忙又道:“院子裡的丫鬟都被我支使出去了,沒人聽見的。”

這幾日雲珩心底惦記著的事就只有兩件,一是虞秋今日要再一次親吻他,二是虞秋一聲不吭地搬到太尉府,竟然不知道派人去告知他。

人觸手可得,兩件事隨時可以解決。他斂目,道:“算是解決了。”

“總算是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