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江暖心是真的絕望了,如果今天真的要被這個人妖強暴,那她還不如現在就死!反正她身中血毒,原本就活不久了。

江暖心不由在想,看來,獨孤澈今夜會來麟州,一定是老天安排讓她最後見他一面的!

這一瞬,江暖心黑眸中的光彩全數熄滅,眼中露出一抹絕然,她猛地咬住了舌尖,眼前彷彿再次掠過那一道高貴清華的身影,江暖心心中不由大慟。

然而就在此時,冷風裡忽然響起一道冰冷的嗓音,“放開她!”

隨著這一聲宛如金石相撞產生的迴音,空氣中倏然瀰漫起冰寒徹骨的氣息,其中挾著那樣一種源於嗜血戰場上的鐵血冷酷,同時,像是有什麼巨大的飛禽停在了六壬鏡頭頂上方,陡地遮蔽了天日。

江暖心聞聲,只覺胸腔內那顆已然死寂的心倏然狂跳起來,被絕望浸染的黑眸霎時如晨星般亮起,她猛地轉眸看去,只見月光如練,月色下一抹高大身影矗立,風捲起他墨色衣袍獵獵作響,絕世俊美的面容上,如水墨繪就的眉目間染著絕殺的冷厲,他的眼神冷戾狂放,墨瞳深沉,宛如有神光湛湛,眼眸深處波濤洶湧,漆黑的漩渦讓人毛骨悚然。

是獨孤澈,他來了!

他就站在那裡,目光冷冽,彷彿天神一般英偉。

江暖心腦海中緊繃的弦倏地一鬆,心卻越跳越快,她深深凝望著那抹高大身影,鼻頭一酸,她突然好想哭。

“燕王殿下,你這是在命令本祭司?”六壬鏡眯著長眸,他抬頭看了眼,隨即陰冷雙眸看著月光下氣勢駭人的獨孤澈,渾身陡然散發出黑暗的氣息。

“放開她!”獨孤澈卻是不答,此時他雙手垂在身側,周身似有沖天的戰氣縈繞,霸氣劍眉下,那對寒冰似的眼眸裡,不見絲毫情緒波動。

“如果我說不呢?”六壬鏡挑起長眉,冷笑挑釁,“燕王殿下,你可別忘了,這是在東齊,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以為你今日還能逃得出去?!”

“那就試試?”獨孤澈眯眸,俊眸裡寒光閃爍,他冷冷一笑,忽然做了個手勢。

半空中霎時響起雄鷹的呼嘯聲,六壬鏡下意識抬手去抵擋那隻猛禽,江暖心趁機抽出手,五指一翻,指尖上幽藍光澤閃耀,她猛地攻向六壬鏡面門,趁他分神之際,另一隻手一掌拍向他胸口,爾後輕盈落地,她連忙飛身掠到獨孤澈身邊。

這所有的動作都是在眨眼間一氣呵成。

直到站在了獨孤澈身側,江暖心這才敢喘起氣來,方才她實在是太緊張了。

“走!”獨孤澈黑瞳深邃,忽然一聲冷叱。

“我們一起走!”江暖心拽住他衣袖,抬眸看著那張冷凝的俊顏。

然而獨孤澈卻目光冰冷地看了江暖心一眼,薄唇抿緊,眼角驟然翻湧起沉沉濃墨。

江暖心在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下,突然覺得一陣心虛,長睫垂下,隱去了清眸裡那點幽光,她的臉色不由愈發白了幾分。

另一邊,六壬鏡吃了江暖心那一掌,雖然江暖心如今的內力不至於重創他,但也受了點內傷,那猛禽的攻擊又是如此刁鑽,他方才失了先機,以至於如今處處受制,目中不由露出焦躁,六壬鏡剛準備大開殺戒,那猛禽竟像是早已察覺到,突然高飛而起,六壬鏡這一掌頓時落空。

他的眼神倏地陰沉下來,心念一動,他抬眼看去,卻見眼前一片空曠,早已沒了獨孤澈與江暖心的身影。六壬鏡眼中霎時像是有黑冰凝結。

“我的女孩,你逃不掉的!”

即使江暖心跑出很遠,她彷彿還能聽到那刺耳之極的陰慘慘的聲音。

此時月色清明,東齊的皇宮內,到處散發著草木的清香。

江暖心站在一叢牡丹旁,正怯怯地望著與她不過一米多遠,卻一直背對著她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