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慎趕來的時候,夏南喬還是站在休息室裡,埋著頭。

渾身上下都淋溼了,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頭皮上,腿上還全是泥濘,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南宮慎本來是想發脾氣的。

她夏南喬再怎麼說,名義上也是他南宮慎的太太,怎得鬧到這般田地?

可聽完了觀瀾府的管家的來龍去脈,南宮慎這股火又變成了無名之火。

咽不下去,也撒不出來。

只得攬著夏南喬,“跟我回去,洗個熱水澡。”

夏南喬掙脫開南宮慎的手臂,固執地搖了搖頭,“我就在這裡等。”

南宮慎這股火終於是找到地方發洩了,“等什麼?你等不等影響他醒不醒嗎?你等到他醒了又能怎麼樣?你現在這個樣子,跟個鬼一樣,你就不能稍微把自己照顧好一點嗎?”

夏南喬凝了凝眉,抬起眼眸看向南宮慎,醞釀半天,也只回了一句,“你才跟個鬼一樣。”

南宮慎被罵了,但南宮慎也不在乎,他不正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被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見夏南喬不肯走,他只能搬出自己的那一套邏輯了。

“你現在這副鬼樣子要是被記者拍到的話,我還混不混了?”

被唸叨的有些煩了,夏南喬垂下眼眸,“嗯,我跟你回去。”

南宮慎本來是做了十分準備的,可這才剛用一兩分,就成了?他居然還有些挫敗感了。

讓助理領著夏南喬去了車庫,南宮慎留下和陸老爺子寒暄了幾句。

陸家和南宮家族眼下的關係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沒有永遠的敵人,指不定哪一天兩家要同吃一個蛋糕,面子上的事情,還是得做一做的。

何況,南宮慎也確實是比較關心陸時宴的。

“陸老爺子,您別太緊張了,陸先生是天選之人,像這樣的人,一般都福大命大。”

陸老爺子對南宮家族的人無感,但對方既這樣勸慰,他不給點好臉恐怕是會被外人道脾氣古怪的。

“南宮慎,是吧?早先你的婚禮我抽不出時間來,屬實是抱歉,等時宴身體好些了,讓他來你來觀瀾府裡逛逛,咱們坐下來喝喝茶。”

南宮慎點了點頭,“好的,陸老爺子,我等著喝茶的那天。”

道別之後,南工慎直直地去了醫院的車庫。

夏南喬已經坐在車內了,南宮慎今天出來是帶了司機的,他有個應酬,喝了點酒,這時候爆出酒駕的新聞不好看,索性就叫了司機。

夏南喬坐在後排,他也就同樣坐在了後排。

見他坐進來,夏南喬往旁邊挪動了一些。

這樣一來,本就寬敞的豪車後排顯得格外突兀,中間完全還可以再坐一些人。

南宮慎挑著眉頭道,“怎麼?你還有朋友要一起回去?”

夏南喬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回頭看到中間空出一大塊才明白,她嘆一口氣,“我身上髒。”

她淋溼了,身上還有在草地裡打滾的泥濘。

南宮慎往她那邊挪了一些,“嗯,我知道,你已經弄髒了我的牛皮原漆了。”

他頓了頓,“我意思是,西瓜都丟了,芝麻也就別撿了。”

南宮慎這個人,拋開不正常來說,確實還是個比較幽默的人,只是夏南喬此刻沒心思理會這些。

車子一路平緩地開到莊園。

夏南喬匆匆回了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夜色已暗下來。

她給夏正清打去了電話,但對方遲遲不接。

逃避,又是逃避!

她想起那年父母出事的時候,家裡來了好多要錢的人,她和奶奶就被那些人給堵住,壓根就見不到夏正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