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情無比悽愴,他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已經毫無人色,叫人看了心驚。我很想跟他說些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有流淚。

叫我如何說呢?難道說是因為他身上的餘毒。才導致他的孩子也帶著這種毒,所以我才打掉了他?如果那樣,他只會內疚的無以復加。

許久之後,蕭祁終於有了動作,他緩緩的退著,一步步退出了內殿,眼睛卻始終盯著我,裡面神色複雜。

在門邊站定後,他隔著遠遠的距離問我:“是誰做的?”我微微怔住,就聽他又問了一遍:“是誰給你喝了藥?”

我見他語氣冰冷,當然不敢說出是品月師兄,否則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品月師兄都很有可能會有危險。畢竟蕭祁現在已經是掌控生殺大權的帝王。

我偏過頭,不敢正視他的目光,艱難的道:“是……我自己。”

蕭祁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我忍不住抬眼看去,就見他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我的眼中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哀慼,裡面甚至還隱藏著讓我不敢去辨認的神色。

那是一種決絕。

我試圖坐起身來,可是穴道還沒解開,只有頹然的看著他,心裡漸漸寒冷。這次他是真的被傷害了,他也許正在想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定定的注視了我好一會兒,蕭祁終於轉身離去,腳步有些凌亂,簡直如同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一般。

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王御醫在一邊吶吶的叫了句:“娘娘……”

我衝他揮揮手,後者稍稍停頓後終於走出了內殿。

睜開眼盯著屋頂發呆,我在心中哀嘆,今晚過後,我與蕭祁這個心結該如何解開?

第二卷 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善者不來

雖然極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蕭祁的確是與我生疏了。整整五日過去,他居然一步也沒踏入鳳儀宮,也不問我身體如何,更不問我為何要墮掉孩子,只是避而不見。我心中有愧,也不願意見他,兩人便僵持著。

整個鳳儀宮沒人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芙兒也不知道。但是從他們的臉上的神色來看,他們顯然已經感覺出帝后之間是出了什麼問題的。

到了第六日,我自己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但是即使真的面對蕭祁,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只好仍舊心情不佳的待在鳳儀宮中,這幾天連太后那兒也沒去。

悶悶的在桌邊坐了許久,芙兒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之前被胡安抓過的事情,我始終對太監有些牴觸,因此鳳儀宮中也沒有掌事的太監,還是芙兒負責照料我的起居。

芙兒走進來後,對我道:“小姐,恪王妃求見。”

我從茫然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恪王妃是秦桑桑。

“她來這兒做什麼?”恐怕是來者不善吧。

上次差點被她弄到西域去,但之後她也被罰了禁足,直到最近安分了才被解了禁。不過要不是實在出於同情,我也許不會讓她只領這麼輕的處罰。

芙兒道:“她說來看看你,小姐要見嗎?”

我想了想,如今大家同處宮中,今日不見,他日還是要見。今日她既然來了,就見一見吧,省得到時候落人話柄。皇后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叫芙兒去請她進來。

沒一會兒,秦桑桑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久未見面的金嬤嬤。金嬤嬤手裡提了個食盒,見到我,眼帶笑意對我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便垂著頭,一副恭謹的模樣。

秦桑桑今日居然又恢復了往日做太子妃時的豔麗裝束,一身大紅的宮裝,臉上脂粉厚重,頭上插著一支金燦燦的金步搖。她走近我面前後,先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