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箏,或者楚笙所為,您再把楚箏關押起來,臣與楚箏交好,自然會懷疑是楚笙所為,目的是陷害楚箏。為了還晚晴和楚箏的清白,臣自然會想辦法要找出證據,您再封鎖了所有的訊息,讓臣的追查舉步維艱。您就是藉著這樣的方式,在拖延時間。”

楚天闕默然,不置可否。

“不過,很可惜,這件事仍有破綻。首先就是晚晴,因為雲安然跟晚晴交好,楚笙又跟雲安然感情親厚,陷害晚晴,除了讓他跟雲安然的關係惡化之外,沒有一點的好處;其次,就算是楚笙要陷害晚晴和楚箏,但這件事風險太大,因為對輕塵下毒,嫌疑最大的,就是楚箏和楚笙,皇上,您連完全不可能對輕塵下毒的晚晴都羈押了起來,卻絲毫沒有懷疑楚笙,這未免說不過去吧?”

楚天闕神色陰沉,眸光變換不定。

“晚晴說,這件事可能是楚笙所為,但是,風險很大,因為他跟楚箏的嫌疑同樣大,不會因為他沒有到過昌平宮而清白無辜,最後真正決定事情導向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皇上您!就是晚晴的這句話提醒了臣,臣才豁然明悟,其實,這件事,真正的幕後推動者,不是別人,就是皇上!”

楚天闕依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兩個疑點,都是因晚晴而起,可是,皇上您別無選擇,因為,您之所以兜這麼個圈子,最終想要對付的人,就是晚晴,所以,您不可能撇開她!”莫言歌沉沉地看著楚天闕,痛楚中夾雜著憤怒,“皇上,臣所說的,可有謬誤?”

楚天闕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見他這般形狀,莫言歌終於徹底死心,苦澀一笑,悽然道:“皇上,就算現在,臣求您放了晚晴,您也不會答應,是不是?”

楚天闕目光沉鬱,不接話。

“既然如此,”印證了所有的猜測,一時間,以莫言歌的豁達沉穩,也不禁有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沸騰起來,燃燒嘶吼,卻被冷冷的現實困鎖著,發不出任何聲音。許久,他才啞聲道,“皇上,臣是景華王朝的忠勇親王,五軍都督,掌管景華王朝最精銳的黑松軍,甚至,在這大內皇宮的侍衛,許多都是臣一手提拔的,你居然還敢這樣欺壓臣,難道,你不不怕,臣一怒之下,起兵反抗,燃起皇宮烽煙,天下動盪嗎?”

那沉沉如鐵的聲音裡,帶著一個男子憤怒的嘶吼。

楚天闕渾身一震,隨即定下心神,篤定地道:“你不會!”

你不會!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如同三千重鈞,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將莫言歌沸騰疼痛的心砸成齏粉,灰飛煙滅。憤怒而傷痛的淚水順著那古銅色的,鋼鐵一樣堅強的臉,慢慢地滴落下來。

不會……

莫言歌閉上眼,許久才睜開,痛楚地道:“皇上,臣請辭去五軍都督一職!”說著,不等楚天闕應答,便徑自去下頭上的官帽,又慢慢站起身來,解下玉綬錦帶,脫去那一身硃紅色的五軍都督官服,疊放整齊,擺在身前。就那樣身著墨綠色的便服,連向楚天闕行禮告退都沒有,徑自轉身離去。

這種行為,是極其大不敬的。

楚天闕眼睛驀地眯緊,盯著地上的官服:“威脅朕?”他忽然之間暴怒起來,拍案而起,“莫、言、歌!你以為,景華王朝沒有你,就沒人能執掌黑松軍了?你以為,你立下赫赫軍功,朕就不敢動你了?你以為……你們以為,為了景華王朝,朕就一定要步步後退?憑什麼?”

出了御書房,莫言歌腳步更不停留,立刻就快步走向大內天牢。

一路上,他的心裡像是有火在拼命地燒,燒得他血液沸騰,似乎狂暴的焦躁;又像是被冰凍在冰天雪地,透骨透心的寒冷。冰與火交替,冰凍,焚燒,不停地煎熬著他的心,硬生生將那血肉焚成灰燼